买那些个太医的吗?” “当年,是你指使王嬷嬷去谋害丽妃娘娘和秦王殿下的,这事儿当初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大秘密。你却为了杀鸡儆猴,直接将王嬷嬷给害死了。” “其实,王嬷嬷临死之前,就已经觉察到天命将至了……当初,她还跟我说很害怕来着。” “咱们宫里头,其他人都不敢说这事儿,也当做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指使澜冰姑姑给我们发了好些赏赐吗?赏赐数额太大,要堵住的悠悠之口太多,当年,皇上还说后宫开支过大,在皇后您的俸禄里克扣来着。娘娘,您这些都忘了吗?” …… 皇后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骨似是被人抽离了开来,一个猛地跌落在地,口中只能喃喃道:“你胡说……你们都在胡说……” 说真相的宫人们还在继续,皇上早已恨不能把她千刀万剐,但由于这些事儿,皇上早已知道真相,他这会儿在乎的,不是皇后的态度,而是自己身旁,那个失而复得的儿子。 “老七啊,这么些年,朕真的对不住你。”皇上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老态。 此时,一身锦衣华服的沈叹,正站在皇上的身边,他冷冷地看着这个跌坐在原地的皇后。 自前天回宫之后,到这会儿,他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可这个心如蛇蝎的刽子手,他早就在心底将她千刀万剐过无数遍了。 皇后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虽然她这么多年,都在明着暗着想要追杀他,可真当沈叹站在她面前时,她忽而理直气壮了起来。 她的目光与沈叹相撞的那一瞬,她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抚了抚耳边已经散乱的鬓发,高傲地对皇上道:“妾身真是倍感意外啊!” “你说什么?!”皇上喝问。 “傅鸿这会儿正捉了莽隆朝京师城而来,皇上,您却找了这么些人编排了这些莫须有的来坑害我!”皇后轻蔑地瞥了一眼沈叹,转而又对皇上说:“怎么?您用完了傅鸿,这边就打算把我如破履般丢弃了么?” “看来,这事儿就连你表哥都没告诉你呢!”皇上嘲讽了她一声,道。 “什么事?”皇后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傅鸿已畏罪身亡,看来,你表哥还没告诉过你呢!” 皇后瞪大了眼珠子,踉跄后退一步,似是想要扶住一旁的花架,谁知,却撞倒了上面摆放的一盆兰草。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皇上,憋了很久的眼泪忽而汩汩落下:“你胡说!” 皇上将实情告诉她:“傅鸿带着莽隆回到津口时,深夜淫心大起,在津口的青楼与一大帮子莺莺燕燕寻欢作乐,等回到客栈后,发现莽隆早已逃离。后来,被客栈的人发现时,他已自刎而亡,墙上是他用鲜血写下的畏罪书!” “你胡说……”皇后浑身颤栗不已,只觉得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毁了。 她心里一直以来都绷紧的那根弦,终是彻底地断了。她一下子扑向皇上,一把抓住皇上的胳膊,自己跪倒在他的脚边,哭喊道:“皇上,妾身求求您,让我见一见表哥好吗?我求求您。且不说傅鸿向来不沾女色,从来不会去青楼这样的地儿,就算他真去了,也断然不会因一时疏忽放跑了莽隆啊!” 皇上甩开胳膊,抬脚对着她的心口跺去:“哼,你想见高随?!” 皇后拼命地点头,扒着皇上的龙靴,顾不得散落了一地的凤冠钗簪,她苦苦哀求道:“傅鸿若是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高随定当知道得一清二楚!皇上啊,找高随来,若是高随……” 话没说完,皇后忽而眼前飘落下两张展开的信笺,她一愣,眸光一闪,却看到其中一张信笺上的落款,写得清清楚楚的“傅鸿”二字。 傅鸿的字迹她再清楚不过,而眼前看到的这两张信笺……她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些信笺里的内容,她曾跟高随背后商讨过很多次。 赤裸裸的真相一下子摊开在她的面前,瞬间让她噤了声。 只是,现在开口的,不是别人,却是沈叹。 他冷冷道:“你现在想找高随做什么?是让他来一同直面你俩谋逆的事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