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在护送莽隆回京的途中,遭遇毒手,所幸用了调虎离山之计,现在已躲入津口以北的玉田镇。目前手头并无兵马,莽隆也已被杀,现如今已然彷徨,求皇后娘娘和高随支招。 高随一看信上所言,顿时悲喜交加。 喜的是,傅鸿没有死,他们高家和傅家还不至于走向绝路。 可让他担忧的是,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他重新又看了一遍书信,信中字迹是他最为熟悉的,这绝不可能有错,不过,信中所言,傅鸿目前人在玉田镇。 这个玉田镇…… 高随赶紧拿出地形图来,顺着津口以北的方向望去,终于心里有了个谱儿。 忽然,他灵光一闪,看向玉田镇前方不远处的吉州。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浑然而成。 不过,既然已经得知傅鸿没有死,高随这会子,也终究是放下心来。 随着这份踏实在心中,一股子困意顿时席卷心头。高随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将书信折叠好,揣入袖袋中,离开了书房。 他没有立即回屋睡觉,而是端着那盏快要燃尽的灯烛,走向后院的一处柴房,傅鸿写来的所有书信,全部都在这里。 当他把柴房门紧闭后,方才看清,这柴房里,除了墙角那儿不多的柴火外,最为独特的,就是房中有一口井。 高随将灯烛放在井边,拿起一根很长的铁棍,棍子的一端有着八爪钩,他用这八爪钩对着井水里一捞,捞上来一个超大的水囊。 说是水囊,其实,这是傅鸿从南边儿带来的稀罕物——大象的脬子。由于象脬子大,基本上是南边儿那些边陲小国出兵时,兵将们必备的水囊。急时可以灭火,闲暇时可以作为装水的容器。 就跟大梁这边用猪或者牛的脬子来做水囊是一个道理。 象脬子很大,高随将口打开,往里头一摸,那些个折叠好的,傅鸿写来的所有家书都在这里。 高随检查了一番,放心了下来,便将刚拿到的这封最新家书折叠成最小的方块,放入水囊中。 之后,再封闭水囊,将其投入井水中。 一切安顿好后,高随方才踏实地回屋休息去了。 谁知,在这柴房外,有一双眼睛早已盯住了高随的所有动作,待高随离开后,此人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后院儿那,有个洒扫的小厮一瞅,招呼了一声:“醉少爷,你怎么起得这样早?” 傅醉本就怕自个儿的所有动作被人发现,这会子正捏紧了满身心的恐慌,向外走去,却不想,被那小厮撞见了。 傅醉佯装镇定,道:“我听着外面有叫卖豆腐脑的,想买一碗来喝喝,好久没喝了。” “嗨!这事儿您让下边儿的人去做呀!”小厮一边说,一边走向后院门,并为其打开,道:“若是被老爷发现了,一定会怪我们又耽搁您念书了。” 傅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偶尔我也想外出透透气来着。” 说罢,他踏出府门,走向前边儿对接那个早点小摊,便要了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便坐在一旁等候。 由于这会子是黎明时分,远处东方天际刚擦着微亮,小摊子上吃东西的食客不多,一共六张桌子,零零星星地,只坐了三五个食客。 过了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和酥脆的油条端上来了。傅醉闷头吃着,可他平日最爱的豆腐脑在此时此刻,竟尝不出丝毫的香味。 直到他所坐的桌子,来了另外一个食客,端着一碗豆浆,一个肉包子在吃时,傅醉方才堪堪品出了一丝香味。 他听见来者压低了声儿,在自己耳边问:“找到了吗?” 傅醉虽然心里踏实了几分,可一听沈叹的声音,他吓得头皮发麻。 他稳了稳心神,小心地按住慌乱的心跳,低着眉眼,对着豆腐脑,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在哪儿?” “后院儿右边有个小柴房,里头有一口井,井里有个水囊,所有的书信都在水囊里。” “知道了。”沈叹将豆浆一饮而尽。 傅醉猛然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眉眼,却见沈叹的眉眼如幽潭一般,深不可测。傅醉有些着急,又有些慌乱地问:“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这是傅醉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该怎么办。 沈叹将最后一口肉包子塞入口中,他的双眸看向渐渐透亮的远处星空,道:“好好念书,准备科考。” 傅醉大震,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不需要我……” 话没说完,却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