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如果清荷还活着,那是不是说她已经被他囚禁了? 沈叹恨我至此,他又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地与我成婚呢? 是为了报复? 还是为了羞辱? …… 当海颜被送入洞房,坐定在婚床上,等待着身旁的沈叹揭喜帕时,她的双手紧握,指节因她心中的愤怒与痛苦而泛白。她的视线低垂,悲哀地凝望着那双攒紧的手,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忽然,从旁边探出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她攒紧的双手,在这碳火尚未温暖的洞房里,掌心传来的温度顿时让海颜的心,猛地揪紧了。 这是沈叹的手! 他……他想干嘛? 海颜不自主地将手抽了抽,想挣脱出他的掌心,奈何沈叹着手的力度看似简单一握,实际力度很大,根本挣脱不了。 如此挣扎了一小会儿,海颜的耳边忽然听见一帮叽叽喳喳欢快声的小丫头们,跟着喜婆一同涌入洞房,却在这帮欢天喜地的恭喜声中,她听见了清荷的声音! 虽然盖着喜帕,海颜还是惊喜地抬起头来,向着来者的方向望去,大概清荷也是担心自家小姐孤单害怕,混着人堆刻意挤到海颜的身边,跟着喜婆一同说了好些道贺的话。 海颜激动极了,这会儿她才是真的放下心来。 更是在喜帕揭开之后,在海颜缓缓抬起的目光中,她一下子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清荷。 谢天谢地! 清荷还活着!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合卺礼就变得顺畅多了,她那张漂亮明艳的脸庞也稍稍有了几分舒缓的神色,就连合卺酒也是认命地一饮而尽。 而沈叹那张惯常紧绷的脸,此时也终究是有了几分温度。 但海颜的脑海里盘算的是,成亲之后,她还有没有机会替杨家父子报仇,还有几成胜算可以逃离沈叹的魔爪。别某天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转眼就变成自己被分尸在大箱子里了。 想到这儿,海颜只觉得周身一阵恶寒。由内而外的恐惧,让她止不住地打起了寒颤。 虽说喜袍盛装下的沈叹,是个玉面俊朗的翩翩公子,但长期生活在恐惧之下,就算不触怒他,恐怕她自己也是命不久矣。 正当海颜在心底如此盘算时,喜婆带着一众小丫头们离开了洞房。虽说身边端坐着沈叹大督爷,但只要想到清荷还活着,就在自己身边,海颜那颗恐慌的心,也终究是安稳了几分。 可此时,她从心底往外的那股子恶寒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更是浓郁了几分,连带着整个身子就像是坠入万丈冰窟一般,非常难受。 却在此时,沈叹开了口,但具体说了什么,海颜忽然听不清了! 怎……怎么回事?! 海颜瞪着惊恐的眸子看向身边的沈叹,可她压根儿听不见沈叹说的半个字音! 她的耳中只能听见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开口说话,却总觉得有一股子苦酸味儿,腥甜味儿在胃里打翻了,搅混了,从心底里往外翻腾,如此这般堵住了喉咙,遏止住了她的发声。 似乎沈叹发现了她的异样,他的表情透着真真切切的恐慌,他蓦地站起身来,大声地喊着她。但海颜依然听不见他的声音,也根本回答不了什么。她抬眼去看他,只觉得整个房间,包括眼前的沈叹,全变成了红通通的血色! 血色的房间里,所有的物件仿若被造物者打乱了一般,在海颜的眼中涣散成一团轮回转换的迷雾,让她忍不住地晕眩,恶心,想吐。 终于,她一把抓住沈叹冰冷的大手,似是要抓住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一个仰头,那一声呼救却变成了一大口乌血瞬间喷出。 两人的喜袍上登时被乌血大片浸染。 海颜只觉得全身最后的力气已被抽出,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却清晰地看清了沈叹崩溃到绝望的表情。 你绝望什么? 你不是恨我海家么? 你不是想虐杀我的身边人么? 我如此这般,你该畅快才是。 …… 海颜倒在了浸满血色的喜床上。 待她觉得全身轻松,神志清明之时,刚一睁眼,却发现,完了! 自己已经飘在了空中。 呵呵,我就知道! 虐杀我海家所有人,才是沈叹的最终目的! 但这人真别扭,跟戏子似的,非要来一场大婚才对我下死手么? 已成为冤魂的海颜纵然是有一肚子怨气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