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为原数再添一半。” “东宫行事如此明目张胆,殿下当真不怕官家起疑?”薛成界沉声询问“到时非但东宫,我营州军士怕是也得莫名背上了一个谋反罪名。这等凶残交易,老夫可做主不了。” 宋承恩此时看向他,笑了出来“薛将军当真把本宫想成糊涂人了,怎么会明目张胆。粮饷之事会由营州临近的北地世家曲家送去,以的是捐资之名。将军届时赏光或是任意差遣个下士过去曲家参加个他们的定亲宴便是给他们添光加彩了。” 曲家?却是个世家大族,倒是先前也不曾听闻过与余氏有多少往来。薛成界心下思酌,且如今北地战事吃紧,官家当年之所为,实在背信弃义,北戎连年不撒手,铁了心要报复万楚。临京派过去的粮饷却一年少似一年,军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凡此种种,都让薛成界的心里有了动摇。 不过就是答应他不参与政党之争和不咬死余启良罢了,能换来半年饱腹日子也是好的,薛成界咬咬牙便答应了下去。宋承恩见事情成了,便交代谢望再将薛成界秘密护送出去了,自去琢磨下一件麻烦事。 -- 赌坊一案,朝廷之中暗流涌动,余氏一族的势力在渐渐松动,宋承恩因太傅之女一事执拗着不肯答应余氏同丞相府结“秦晋之好”。余氏为两桩棘手婚事操心不已,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定是被程思绵迷惑了。这程府的娘子,就如同曾经那个致使他学业荒废的宫女一样,是祸水,实在碍眼。 且如今吕胜山见东宫迟迟不肯动作,本是在赌坊一案中持中立态度的相府一派,似有意无意开始站队,若是相府也与她的兄长敌对起来,难保官家会不会做出什么来,余氏的心惴惴不安着。前面朝堂之事她难以插手,而今能做的便只能是在后方为她的兄长提供支撑了。反正,只要她还是皇后一日,余氏一族就只会壮大,而不是败落。 “素怡。”余氏微微抬手止住了后头为她按摩头皮的宫女的动作,将一旁侍候的素怡召到了面前。“你去将吕姒卿接到宫里来。” 素怡微微踌躇,面露难色“娘娘,如今,丞相怕是不肯让吕娘子与我们有牵连。” 余氏微闭的眼皮抬了抬,淡漠质问“难道要本宫给你出主意?” 素怡慌忙一揖,道“不敢,奴婢这就去。”说完,迅速退了出去。 -- 因太子与皇后因她的婚事生了嫌隙一事,程思绵心下已想出了无数个应对方子,闲着也是闲着,还画出了分析皇后人格的图纸来。不琢磨还好,仔细琢磨过后发现,这余氏并非善茬,虽身处母仪天下之位,却未有一颗包容天下的慈母心肠,单单一个福宁宫,微微惹她不顺便遭毒打致死的宫女下人便不在少数,若是她当真有颗睚眦必报的心,她当如何是好。 心下正思来想去时,赵观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过来了,不过来找的人貌似是小扇,并未与自己相干,程思绵坐于阁楼上,往窗外望下去,就见两人在庭院里说着什么,隔得太远又听不清。自己想来想去也是徒伤神罢了,想到这,她悠悠起身,放下笺纸,走下楼去。 “我不去,公子还不如让我死了去。”还未走近,便听到小扇的委屈声。 “小扇,我如今身无权柄,也是迫不得已。”赵观棋平淡的语气里夹杂了几分为难。 他们在她研药的缸子前僵持着,程思绵轻轻走了过去,欲开解气氛。 “迫不得已什么呢?” 她笑着关上身后的木门,走了过去。 赵观棋早已瞧见她,但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小扇则委屈的鼓囊着嘴巴,可怜状道“小娘子,公子让我使美人计。” 听过此语,程思绵骇然惊住,迷茫的看向赵观棋。一袭苍青色衣袍的他与墨竹相融,脸上的表情几分无言。 虽说小扇模样灵动,可若说是实实在在的美人实为差了点,万楚而今风灵玉秀,山水灵气,一国境内实在不缺美人,轻罗还可以说是清媚勾人,小家碧玉的小扇却似有些“差强人意”了。再说,使美人计,赵观棋手下不还有铜雀台的花吟昭么,何必拿一个直爽惯了,做不出忸怩姿态的小扇去呢。 赵观棋只好远远望着一脸茫然的她,道“姚文清被人抓走了,户部侍郎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