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跟你说吧,他最近做了三件大事,件件都有那么点不容于世。 甚至都有言官对他口诛笔伐。 第一件事是他敲登闻鼓告御状,要告他的嫡母贾史氏谋害他的妻子,以及贾王氏谋害他的嫡长子,这件事大半年前其实也有提过,不过当时证据并不充足,并且贾赦好像被他不是贾母亲生的消息给镇住了,所以一直拖到了最近。 不但他告,他还把小舅子带上了。 就是前太子太傅,张家的后人。” 向别人诉说只有自己知道,对方不知道的八卦时,心情隐约有些雀跃都是很正常的,云栖女冠现在就是这样子。 心情明显比先前要开心了点。 而丁云此时,则是颇为疑惑问道: “即便是告御状,同时那个贾母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他应该也是要受刑的吧,贾赦他真的这么豁得出去吗?” “你别急嘛! 他当然撑不住那么多大板,但是他身上不是有爵位呢吗,根据规定,身上有爵位的勋贵,可以用爵位抵消非谋逆叛乱之类的不赦之罪,所以,他直接用他身上的一等将军爵位,抵消了打板。 以爵位顶罪,还是顶告嫡母的罪。 此等行径可以说是千古未有。 由此也可见其决心之大。” “告御状之后,本来一切进行的都还挺顺利的,毕竟贾赦他都舍弃了那么多,而且证据收集的也相当全面,可以说是铁证实锤,但是奈何太上皇不知为何突然横插一脚,力保贾母,甚至于还大怒,说要判处贾赦他忤逆不孝之罪。 听说现在好像还在僵持着呢。” 云栖女冠白了眼丁云后,就开始解释起了具体过程,而丁云听到这,则是立刻有所明了,并且冷哼了声嗤笑道: “太上皇他怕是想到了自己。 并且还把自己代入了贾母,相比较于贾史氏做的那些事,他这个太上皇做的种种,又何曾逊色于贾史氏半毫呢。 贾史氏只是对儿媳动手。 太上皇那边说句难听的,先太子全家可都是直接或者间接的死在他手里。 贾史氏要是被判定有罪。 他这个太上皇,也必然满身非议。 指不定还会影响他的身后名。 看来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贾赦他告状不告状的事了,更是在于太上皇与现今陛下之间的争斗,贾赦能不能赢。 得看当今能不能压过太上皇。” “真是看不出来,这方面你竟然能看得如此清楚,确实,现在明眼人基本都已经能看出来,这件事已经不在于谁对谁错了,而是在于谁更能掌握朝堂。 贾赦这告状时机挑的还挺不错的。 他要是早几年告状,那时候的现今陛下,压根就没有与太上皇相抗衡的能力,几乎等同儿皇帝,又如何能帮他? 要是再晚上几年,晚到太上皇驾崩的话,当今陛下就算是为了维护一下自己的名声,表明一下以孝治国,那恐怕也不会帮他,不判他不孝就不错的了。 也就只有趁着现在当今陛下对太上皇已经十分不耐烦,同时也有能力与之相抗衡的大好时机,才有可能成功啊! 就是不知最终结果究竟如何!” 云栖女冠看问题明显也不是只看表面,她同样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前因后果内涵之类的。 都被她说的清清楚楚。 而丁云则是在点了点头后继续道: “这应该只能算一件事,你不是说他做了三件大事吗?还有哪两件事?” “哦,对了,还有另外两件事! 第二件事是他要分宗,就只带着他自己那一系分宗,要知道,像这种大家族,一般也就只有乱世的时候,家族里一些人想要搏从龙之功,又担心连累全家,这才会分宗另立,平常情况下,很少有家族会选择分宗,反倒除族较多。 贾赦要分宗析产,着实离谱。 不知多少人骂他背宗叛祖!” 在这个时代,分家和分宗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分家再怎么分,那其实还是一个大家族的,某一家犯错要被夷三族,或者诛九族的话,谁都逃不了。 但是分宗就不一样了,那是彻彻底底的分,连祖宗祭祀都要分开,从此之后就算是同姓的两家人,一般来讲,即便是被诛九族,都是不应该牵连上的。 由此可见,分宗后的关系之远。 在这个普通世人连分家都不太愿意的时代,闹分宗,可想动静会有多大? 不过吧,丁云虽然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很多理解,但是某些思想观念还是很难很快转变过来,所以并不觉得分宗这事儿有多大,而是依旧继续追问道: “还有呢,还有第三件事是啥?” “你倒挺镇定的……哦,也对!” 云栖女冠刚开始是有些惊讶于丁云的镇定,但转瞬她就想明白了,一个那么小年纪就离开家庭宗族的,能对宗族有什么概念,况且她们这些女性在宗族当中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平常祭祖的时候都没资格进,不以为意倒也正常。 所以很快就继续说起了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是最离谱的。 那就是他直接把贾母的所作所为以及相关证据,贾王氏的所作所为以及相关证据,外带着他那个弟弟贾政当年曾经参与夺嫡的证据,贾珍扒灰,迫害自己儿媳妇的证据,和他那个儿媳妇王熙凤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甚至于逼死人命的证据,全部都雕版印刷了千八百份。 满京城的散。 那真的是把他们家的里子面子全部都扒得干干净净,令人根本无法忽视。 这才是大家怀疑他是不是疯了的主要原因,毕竟彼此之间就算再有仇,也没这么乱杀的,那些与他认识,甚至可能自家一些不法事情被他知晓的人家。 现在都已经快吓死了。 据说啊,现在京城都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