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堆肥也得有肥可堆啊,不过多少应该有点用吧,有总比没有好。” 农业发展了几千年的国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堆肥,可关键不是没那么多肥堆吗,家里就养了那么几只鸡的普通农户,到哪弄十几二十亩地的肥料啊? 这时候又没有化肥农药。 只能自家每天攒点用做施肥。 不过考虑到丁云也是好心,所以云栖女冠只是叹了口气并没细说,并且随后就又说起了另一件,她想说的事情: “另外还有点我也想跟你说清楚。 免得咱们产生误会。 虽然说贡献高产粮食种子肯定是大功劳,但是因为考虑到你提供的那两种粮食种子,对土地肥力的耗损太大,我担心要是大规模推广,回头出现问题。 你也肯定会被追责。 甚至会被万民咒骂。 所以我就没将情况往上禀告,甚至还特意封锁了一下消息,如果你想替你母亲争个追封的话,你可以自己上禀。 但是我希望你能谨慎一点。 毕竟很多人还是挺目光短浅的,即便提醒过,你提供的良种会极大耗费田力,可能也会有很多人为了多收粮食连续种植,然后土地肥力下降却责怪你。 这方面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有些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 云栖女冠出于担心丁云以为自己贪功,才设法掩盖良种消息流传,所以特地直白的解说了下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免得彼此间再产生误会。 而丁云对云栖还是相当信任的,而且她又不傻,很清楚这事失控带来的影响,因此当即笑道:“放心,我明白。 当初我不就是因为担心粮种会有隐患,所以才建议先试种几年再说吗,如今果然如此,又怎能怪您,甚至还要多谢您呢,要不是您帮忙阻止消息外传。 现在恐怕早就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这两种粮食产量高的原因,大量种植了。 在没有足够肥料供应的情况下,这两种粮食一旦大量种植,并且没有任何克制的话,三两年后就是一场灾难!” “至于您说的肥料不足问题,未来三五年内我应该能想办法解决,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还得麻烦您继续帮忙控制一下消息的流传范围,别让粮食种子流传出去,等我有足够数量的肥料往外卖之后,这种子才能广而告之。” 丁云所谓的解决肥料不足问题。 自然就是指她刚做的计划。 日后多多建造农家肥料厂的计划。 “你想的竟然这么深远。 虽然我不知道你如何能在三五年之内解决肥料的问题,但是,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话,那绝对是天下百姓之福。 你和你母亲的名字。 也必然会名垂青史,标榜史册。 更是一件无量量大功德!” 说着,云栖女冠竟然还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径直朝着丁云深鞠一躬,她不是对着丁云的身份行礼,是对着丁云的许诺行礼,更是在替天下百姓感激她。 丁云这时候只能略有些手忙脚乱的赶紧把她扶起来,连道不敢当不敢当之类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情绪缓和。 随即她也不敢再聊这些正经事了。 只挑一些有趣的事和八卦。 与云栖女冠闲聊着,打发时间。 她们聊了很多,有聊到云栖女冠最近的经历,也有聊到丁云前时间的所见所闻,以及金陵城附近发生的事等等。 聊着聊着,她们便不由自主的聊到了当今最叛逆,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位。 也就是贾赦,贾恩候。 不管在什么时代,平平无奇的人总是并不引人关注,甚至都没人在意,更不用说讨论了,只有独立特行的,或者做了什么大事的人,才会为人所讨论。 贾赦无疑就是那个格格不入的。 与现今整个社会,乃至于他们那个圈子所有人的所作所为,行为习惯都格格不入,相差甚远的存在,这样的存在不被人讨论,不引人注目才值得奇怪。 所以丁云和云栖聊八卦时聊到他。 简直再正常不过。 “说起贾赦啊,这话咱们也就在私底下说说,你可千万别外传,世人都说他忤逆不孝,但说实话,我却是真真的佩服他,做了他人敢想却不敢做之事。 这世道规矩实在是太奇怪了,一边强调庶嫡之别,一边又要求庶子必须叫嫡母为母亲,还要求当亲生母亲对待。 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 哪那么多的视如己出。 我这个嫡母所生的,都还在我母亲死后被那个继室迫害,又更何况那些庶子庶女,还什么父母犯罪,子女应该为其隐瞒,父母伤害子女,那也得受着。 子女想告父母得先打一百大板。 一百板下去还能有命在吗? 儒家真的虚伪的很,说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王犯错臣子劝诫,那叫忠言逆耳,叫忠臣,可要是放到了父子身上,又改了,叫不孝,岂不可笑。 为什么? 因为君只有一个,他们都是臣,可是父却有许许多多,他们都能是父。” 因为云栖女冠自己也曾经受过父母压迫,甚至还曾经怀疑过自己母亲的死因等等,只是终究缺乏胆气,并不敢在这世道,光明正大的与她的亲生父亲和继母撕破脸,最终甚至只能出家躲避。 所以在提到贾赦最近的所作所为之时,情绪一时间,竟还隐约有些激动。 激动吐露出许多过去不敢对人言。 甚至都不确定正确与否的话。 “呃,你要不还是说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我最近还真没关注这些。” 丁云她刚忙完一堆事回来,最近这段时间压根没空听八卦,所以对于云栖女冠说的事情,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所以只能先打断她的话。 让她说一下具体是啥事。 “那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