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昭俨说:“四皇子的生母是奚千宿的姑妈,他和四皇子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血缘关系?”池桑叹了口气:“对一个几乎被家族放弃的人,‘血缘关系’又能代表什么呢?” 岑知弦和刘昭俨瞪着她,奚千宿怎么就被放弃了!? “据我所知,他可正是为了向你堂姐提亲,而遭到了相当不公正的待遇。”池桑说。 “所以呢?”岑知弦问:“他还是奚家的一员啊!” “所以他是可能争取到我们这边的人。”池桑微笑道,一脸自信。 “四皇子可是他表弟!”岑知弦提醒道。 “我说,你为什么会认为他是可以争取的呢?”刘昭俨也难以理解。 池桑缓步前行,她远远眺望着游船,说道:“奚千宿个性要强,追求建功立业,这从他能够以身涉险,去往战火中的边城便可看出,这样的一个人,只因为在婚事上忤逆了长辈,就即将被家族边缘化,就算他不表现出来,我相信他的心中也一定存在着愤懑之情,而最好的报复方式,莫过于踩在那些打压他的人头上面。” 岑知弦的脑海中闪过奚千宿那傻乎乎的笑脸,觉得这对兄妹似乎都对他有着过高的估计了。 “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愤懑之情啊。”岑知弦说。 “你想多了吧。”刘昭俨说。 “呵呵,真是天真,”池桑笑着摇摇头,一脸胸有成竹:“等着瞧吧,他迟早会是我们这边的人。” 虽然双方在这个问题上最终也没能达成一致,但这并不妨碍三个人在吃喝玩乐上展开愉快的讨论,他们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岑知弦的交友任务又完成了一个,只要在都城内再结交一个好友,就能拿到交友分了。 世界等级四指日可待。 他们时而漫步,时而在侍者们备好的桌边坐下,在美景、美食和美酒的陪伴下,微醺的气氛中,身边的昙花开始竞相开放。 宾客们兴致高涨,有人持烛、有人作画、有人吟诗、有人奏乐,不论各方各派的立场有多不同,在朝堂上有多剑拔弩张,此时此刻,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所有的麻烦都可以等到明天,大家都暂时放下了那些俗世纷争,尽情地享受。 “不管之前那些……有多麻烦,”刘昭俨说:“为了这样的景色都值了。” 岑知弦傻笑着,单手托着下巴支在石桌上,她喝了点酒,心情说不出来的好,幽暗的烛光下,白色的、缓缓盛开的昙花有些朦胧起来,香气袭来,如梦似幻。 昙花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等到昙花的花苞开始缓缓合起时,宾客们才逐渐散去,岑知弦也注意到,有不少人结伴倒在林间昙花边,似乎是有意要效仿凤大学士。 一个侍女过来找到他们,问他们是否要去休息,岑知弦和刘昭俨与池桑道别,两人被带到奚千宿为他们准备好的院子,这里距离昙花园不远,岑知弦被带到她的房间,她洗了一把脸,便倒在床上,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雀鸟吵醒的,现在天亮的越来越早,她从床上爬起来,头还是有些昏沉,便喝了一罐小红药,一下子神清气爽。 大伯已经离开了,早饭后,奚千宿将他们送上马车。 “怎么样?”岑知弦问堂姐:“昨天晚上玩得开心吗?” “嗯,”堂姐点点头,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手腕上新戴上的玉镯,说:“昨天王伯母说,想过两天邀请我们一起去子峰山怀光寺祈福。” 岑知弦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王伯母指的是奚千宿的嫡母王氏。 “咦,我们是指……”她问。 “王伯母说这次一同前去的,都是一些年轻女眷,她和你一见如故,希望你也能前往。”堂姐一脸高兴地说。 岑知弦和刘昭俨对视了一眼,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请停一下车。”刘昭俨从刚刚就一直关注着窗外。 “怎么了?”正在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的伯母忙睁开眼睛。 “我在这里下车,”刘昭俨说:“昨天约好了要去拜会一位同窗,他家就在附近。” “啊,对对,”岑知弦赶紧起身:“我也去我也去!” “你不去学堂吗?”伯母问。 “不去了,”刘昭俨说:“我已经托人和夫子请了假。” “那好吧,你们别玩太晚,早点回家。”伯母说。 岑知弦和刘昭俨跳下马车,池胥的家也在内城,距离这里不远,他之前跟他们说过地址,但岑知弦还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系统的世界地图,两人沿着地图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