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1 / 3)

太过震惊,岑知弦微微晃了一下,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

“呃,几位请进。”岑知弦让开院门,回过头冲伯母喊:“伯母!有位夫人说要找您谈些事情!”

将军夫人跨进小院,她虽已中年,但保养得宜,肤若凝脂、鬓发如云,她身着吉祥纹十样锦缘撰袄裙,头戴着一套以红宝石为主,碎色宝石环绕的头面,花钿、挑心、分心、满冠、顶簪、掩鬓、围髻、簪子、耳坠……随着她莲步轻移,流苏微摆,熏香袭来,岑知弦看直了眼,只觉得有一座移动的珠宝库从面前走过。

随着她来到院中,整个院子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平平无奇的泥土小院,一下子蓬荜生辉,莫名有一种风雅高贵起来的感觉。

“谁……”伯母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她和堂姐慌乱地丢下手中的活,站起身来,拘谨地把黑乎乎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又摸了一把头发。

“咳,”伯母局促地傻笑着,一边说:“这位贵人,您请……”

她的话顿住了,似乎是突然意识到,家里既没有椅子也没有茶水,所以‘请’字后面很难接上什么动词。

两个想要服侍主人坐下的小丫鬟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的院子,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将军夫人的两侧,

家徒四壁的院子,地上乱糟糟的满是甲叶,但将军夫人倒是表现得颇为坦然,她仪态端庄地站在那里,一开口只让人觉得是亲切温柔、如沐春风。

“你就是白大娘吧?”她问。

“对对对,”伯母说:“您是……”

“你竟然不知道吗?我家夫人是定远将军府的将军夫人。”绿衣婢女说道。

伯母震惊地瞪大眼睛:“将……将军夫人!?”

“九畹,不得无礼,”将军夫人说。

“是。”九畹小声说。

夫人转向伯母,轻声细语地说:“你们可以叫我甘夫人,白大娘,你们是刚搬来城中吗?怎么家里什么都没有?”

“唉,”伯母叹了口气:“我们原是临沙村的猎户,当家的前些年打过几年铁,前几日不慎被他的那个小师弟给设计了,被征调到了这里,我们几个,这是我闺女明珠、这是我侄女知闲,也都跟了过来,我们乡下人,本就没几个钱,到了城里只能勉强维持,哪里敢买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甘夫人说:“我听人说,三位的扎甲手艺精湛,请问这手艺是师从何人?”

“是我这侄女跟她娘学的,这孩子……爹娘都不在了,就跟着我们了,”伯母说:“我也是这两日才跟着她开始学扎甲的。”

“哦,”甘夫人眼睛一亮:“你觉得扎甲难吗?”

伯母摸摸脑袋:“说难……倒也不是很难,主要是我这侄女教得好……”

“这些全都是札甲吗?”甘夫人看向堆在门边的包裹。

“这边是准备修补的,这边是已经完成了的。”伯母说。

甘夫人点点头,她直截了当地说:“白大娘,其实今日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不敢当不敢当!”伯母忙摆手。

“不,此事事关重大,确实担得上一个‘求’字,”甘夫人正色道:“我希望能请三位开门收徒,将扎甲的手艺,传授给将军府上的下人,若能教会一人,我愿以十金相赠,若能教会十人,我愿以百金相赠!”

伯母呆住了。

“白大娘,”甘夫人见她一直不说话,又开口劝道:“我也知道,将手艺传授与他人,无异于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匠人一般都不愿意,所以若是你们也不同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我贸然前来,也是为形势所迫。近日来,敌军活动频繁,战事日益趋紧,扎甲对你们来说,是养家糊口的手艺,而对于前线的战士们来说,可能就是生死之差……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传授出来的手艺,绝不会传出将军府,我们将只在甲衣严重紧缺的情况下开工助战,不会影响你们未来的生意。”

“咳……”伯母的嗓子有些沙哑:“不,您误会了,我不是不乐意,只是这手艺是出自我侄女,这件事得由她来决定,知闲,你是否愿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岑知弦,岑知弦也愣住了。

对于甘夫人的请求,岑知弦只想说:还有这等好事!?

她本来也没打算长期干这个啊!

但她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猴急。

岑知弦矜持地清了清嗓子,说:“甘夫人的话让民女深受感动,夫人如此为战士们着想,是前线将士之福,民女愿效微薄之力。”

甘夫人满脸惊喜:“你同意了?”

岑知弦看了一眼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