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又是琢钰。 “盈姨想找你去谈谈族人出去一事。”她看见了闭着眼睛的赵杭,声音放轻了不少。 萧鸣珏闭了闭眼。 在琢钰看来,他只是眨了眨眼,便笑道:“好。我与大长老说一下。” 他只进了里屋不到半刻,便出来了。 琢钰捏了捏汗湿的手心,不动声色地对萧鸣珏笑说:“走吧 。” 萧鸣珏眼神扫过她的拳头,突然开口:“你那蜈蚣养的不错。” 琢钰一惊,但看萧鸣珏已走到门口,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也跟上去,撑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养了许久,喂了不少蛊虫。” 琢钰没有带他走村子的主道,而是绕去边上的林子:“这边走快些。现在族人们在为要不要出去一事争论不休,避开些也好。” 萧鸣珏点点头 走至一半,繁密的树木已彻底遮住了他们的身影。 萧鸣珏突然停下脚步。 琢钰走了几步才发现萧鸣珏没跟上来,回头道:“怎么了?快走吧。” “琢钰,”萧鸣珏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色匣子,声音淡淡道,“琢盈是不是跟你说,我早已武功全废,很好对付。” 琢钰脸上的镇定险些撑不住,磕巴了一下:“琢,琢之,你说什么啊?” 萧鸣珏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们在山里呆久了,害人的伎俩都太粗糙了。” 琢钰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我不会害你。” 萧鸣珏眼底掠过讥诮之色,转身便走。 琢钰一咬牙,手一抬,庞大的蜈蚣从林间爬出,带着瘆人的沙沙声。 “你不能回去!” 蜈蚣挡住了他的前路,琢钰手持长鞭堵住他的退路。 萧鸣珏手拂开黑匣,平静道:“琢钰,我们两也算年少相识。现在收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琢钰目光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她低低道:“琢之,这是为了你好。” 萧鸣珏彻底打开黑匣,淡淡道:“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另一边,木屋内。 几乎是萧鸣珏刚走,赵杭便睁开眼,眼神清明,毫无倦意。 她抬脚想跟上去,但走到门口,脑海中却突兀地浮现出萧鸣珏的声音——信我一回好不好? 她踌躇着,最后又回到案几边。 就信他这一回吧。赵杭心想。 路过萧鸣珏先前坐的地方时,赵杭忽然瞥见一张白纸,明晃晃的,显眼得很。 先前明明是没有的。 赵杭伸手拿起,上面画了个窗户,一根细管从窗户口探进来。窗边还画着个火柴小人,写着两个字——装睡。 赵杭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嘴角何时弯起。不知是因为萧鸣珏这拙劣的画技,还是粗糙的暗示方式。 窗边突然伸进小小的管口,细不可微。 无色无味的粉末渐渐混入屋内。 赵杭将画反扣在案几上,渐渐闭上眼。 她闻到了淡淡的药草味,好像是从纸上传来的。 半晌,门口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赵杭静静地闭着眼,等待来人。 有人站在自己跟前,打量自己。 那人好似从身上拿出了什么东西。 然后靠近自己。 赵杭猛地睁眼,反手攥住了那人拿着管子的手。 那人面色一惊,但仍用将管子对着赵杭投过去。 赵杭轻松地偏头躲过,同时,那人的手腕在她手下发出骨节错位的声音。 在安静的屋内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那人忍不住痛喝出声。 大长老在里屋透过一扇窗看着,终于放下手示意大蛇不必出去。 大蛇乖巧地缩回去。 “你没被迷晕?”那人几近破音,面色狰狞。 赵杭手一翻,那人被迫半跪下地,双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被赵杭禁锢在身后——大约已经骨折了。 大长老在这时推门而出。 那人眼底突然爆发出亮光:“长老!” 赵杭也同时抬眼,平静地看向她。 大长老一步一步走进那人,干枯的手覆上那人的面容,浑浊的眼底似有千言万语:“琢盈,为什么?” 琢盈一愣,仿佛没明白大长老此举何意。 “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