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底的警惕又缓缓拉起,萧鸣珏究竟想做什么? “大长老——是我娘的姐姐,我娘生前一直想带着族人走出深山。我来,也是想完成她遗愿。”他清润的声音又响起,难辨悲喜。 赵杭沉默半晌。如今她是在萧鸣珏的地盘,身中蛇毒,萧鸣珏大可什么都不说。更甚者,有异心的话,直接放任她毒发身亡便可——甚至都不用自己手上沾血。 但他却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身世。 他究竟想干什么? 还留了什么后手? 赵杭无意识地用大拇指轻捏着食指的骨节——与年少时习惯一模一样。 萧鸣珏忽然有些恍惚。 年少时的赵杭热烈生动,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当年银杏树下,少女一身红衣,大大方方地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她脸上的笑意,萧鸣珏这辈子都难忘。 只是当时—— 如今的赵杭,将自己的情绪遮得严严实实,只有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习惯,还能看出当年那个明艳的少女。 赵杭轻笑着,声音又低又哑,甚至有了些调/情的味道:“你不担心我回朝后告发你?” 这是最好语气。 太过在意,容易让萧鸣珏警惕自己;太过轻视,容易让萧鸣珏心生疑窦——自己是不是早已知道了什么。 想必是杨启在临走前与萧鸣珏说了什么,让萧鸣珏对自己心生疑窦,才想借着这个试探自己。她知晓,只要杨启觉得此人有利用价值,他并不在乎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那萧鸣珏那番话,便极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杨启究竟给了萧鸣珏什么底气?让他能毫不避讳地用身世试探自己。还是说,他极度自信,自己在大魏的身份天衣无缝。 萧鸣珏弯起一个温柔的笑,黑眸中落着点点光芒:“我相信你。” 既相信赵杭还是当年的少女,没有沾上官场的阴暗算计害人之心。 也相信赵杭还想促成大魏与苗疆和谈,还边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