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出来更自在些,在里面待着,却时时还要看着他们的脸色,刚刚他们说的话,是有多难听啊。” 曹庭之是还有些不忿,陆世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当然清楚。 陆世宁是清雅君子,用了这等词,真是觉得他们有些不长眼。 还是开书塾讲课的书香门第,竟也有这般作为。 陆世宁能察觉到他的情绪,他自己其实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行了,秉斯别气了,这万张嘴,万张口,说的话多了,自然也多了是非,不听了就是。” 何必多生闲气,根本就不值得。陆世宁倒是还听过比这更难听百倍千倍的话。 “不是要去吃酒吗?趁着现在有空,现在就去?”陆世宁试着转移话题,干嘛不去想些好的呢。 “好啊,要不去找上林侧柏,拉他出来喝酒排遣排遣?” “今日还是算了,这放榜还没多久,他说不定还没缓过来,等着他心情再平复一些,再去吧。” “也是,要是都日日买醉,这身体也受不了啊。” “既要吃酒,那秉斯想去哪儿?” “春日赴宴,四月春雨来,看春,吃春,自然也要赏春,那就去赏春楼吧。” “正好给我讲讲你与宋家姑娘的往事,说不得也是美话一段。”曹庭之的好奇心还没退去,陆世宁可还有值得被挖掘的秘密啊。 “才子配佳人,是个美谈啊。” “赏春楼?还没去过,那就是了。” 陆世宁这去过的客栈酒楼就那么几家,他不是个爱寻吃爱玩的性子,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酒楼专门为吃的玩的。 “那正好啊,就去看看,就当是见识了一番吧。” “好,那就听秉斯的。” “或许,等着陆兄去赴了琼林宴,也是能见识到这琼林苑的万般春色。” 或许是更美。 “还有段时日,不急。” 赏春楼,正是个汴京出名的十分风雅之地,山水画作,谈诗论道,各家文采,别有风姿。 许多文人雅士都爱去的,当然,却也不是个价钱便宜的地方,招来的客人不同,自然,价位也不同。 曹庭之和陆世宁去了三楼上的一个雅间,今日人不多不少,还有空位呢。 “赏春楼却是个极尽风雅之地,文人骚客,谈诗论画,何不乐哉!” “还记得上次是去了四娘那儿喝茶,但也只是个茶坊,陆兄尝尝这里的酒茶饭食跟那儿的茶坊和欢善楼比比,是不是略胜一筹啊?” “好。” 陆世宁与他对坐,正临栏隔窗,看了外面的好一片春色之景。 “近日雨多,天有些黑压压的。” 这天色,是没有往日里明亮些。 说着曹庭之也转头去往外瞧了一眼,正是好日子,怎么天公这样不做美。 “春雨,实属正常。” “我也实在是不知,陆兄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父亲就是前杭州知州?” “曾也在朝为官?” “是。” “这几十年都过去了,家父怕也是忘记了曾在天子门下为官的日子了。” “我也就说,像陆兄这般仙姿,怎么会是一般的寒门书生?” “那陆兄如今可又考中,这也是承继了令尊的后志了。”曹庭之像是在试探什么,陆世宁听后淡淡点头,他没说错。 “是啊,家父从小告诫我,人立于世,不能只看眼下,只看自己。既承了天子雨露,也得报效谋志。” “陆兄好家学,庭之很是钦佩。” “前杭州知州?似乎是跟一个案子有关?我还记得一些。” 曹庭之有些疑惑,刚走来的这一路上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会儿,才是过了几年,他虽然也是还没做官的人,但在东京城里,也能时时听到一些有关朝堂上的事儿。 但是毕竟时间有些久了,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陆世宁听他讲完后,却是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说起了案子,陆世宁从他的话里便也是能猜到些什么。 他已经透露了自己的家世身份了,但现在还是万不可多说,小心为上。 “秉斯,这些事儿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不想再多言。毕竟,对我来说,这是件伤心事儿。” 陆世宁婉辞拒绝,直言不想多谈。曹庭之听着这话茬不对,也赶紧跟他解释,道, “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