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粮食呢,他清白的,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二娘的事情! 他的保证写在脸上,秦巧负着手,抿嘴偷笑。 此后半月,再问询黄婆婆,听她说果然没有人再传胡话,秦巧才真的放心。 翻岭村的曾家是个妙处。 他家同镇里还有县里的商铺子都搭得上线,说是临近冬至,铺子里买卖要忙起来,新定制了上百个竹挎篮,且要的是急货。 崔三心里算账,觉得自己吞吃不了这一笔豪单。只应承了一半。 秦巧看得心急,奈何上手学了两天,编得松散歪垮,还总是收不住力气崩断竹条,便只能说这份手艺活是要看天分的。 至于阮氏,虽自己清白,却还是避讳起来,不愿意与崔三单独相处。更不说编箩筐,少不得上手指点,落在有心人眼里又要生事了。 当然话不能直接说:“这是人自己琢磨的手艺,养家糊口不成问题。我学了,坏规矩。” 秦巧便信了。 活儿是紧赶出来的,秦巧帮不了这处,便又在旁的地方使力气。 她最近同郑保长家的水仙走得蛮近。 起因是她到郑保长家,给崔三在秦家的户头上补个位置。 郑保长乐意为之。 倒不是因为村里多个人,而是乐见自己曾相助过的秦家能度过难关,过上安稳日子。 听过入赘到秦家的后生有些手艺,挣个糊口的铜板足够,这家四口人也算是互相托付。 与郑保长话别后,秦巧就被等在外边的郑水仙给堵上了。 虽郑水仙自认不着痕迹地打探,秦巧听出她意在了解自己以前在织坊时候做提织的内里细节。 话说有术,秦巧并不太想过分显露。 但听在郑水仙的耳朵里,足够令她睁大眼睛,心呼长见识。 为此她还特意去了趟县里,同教授她技艺的师父讨教诸多。 临走前师父叮嘱过郑水仙,身边有这么个人,便是机遇。是机遇,就要抖搂住! 如此,秦巧已被郑水仙引到她家那间存放织机的房间一连三日,指点了好几处她平日用织机不对的手法。 郑水仙学得很快,心里也很顺服秦巧,逢人便说自己同秦家二娘是相见恨晚,如今更是处得如亲姐妹一般。 恰这天,她连日专营的一匹葛布即将完工,于是便喊了素日与她相近的几个村里人一起围看。 葛布较麻衣更保暖,眼下正是冬日,营织葛布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看着桌当中铺陈开的布料,交口称赞,被恭维的郑水仙心里欢喜。 她自己看这匹葛布也满意,粗细更匀称,两边走合宽幅只有微妙可忽略计的偏差。 因为织的布匹另一头要悬在腰上,才好形成张面,往日她织一匹布,腰酸背痛,偶尔也会发淤青,遭罪得很! 有了秦巧的指点,不过是调整了织机经纬纱的比例,整个人脱了束缚般轻省! 郑水仙忙把秦巧推到身前,笑着同众人道:“这匹葛布能有此进步,功劳半数都在我秦家姐姐身上。你们夸我,可也别忘了她!” 众人哪懂内里都是秦巧的功劳,只以为郑水仙夸大了。 说着说着,其中一个嘴快了些,“既秦家姐姐有这本事,水仙,不然你将织机借与她用用。到时候看她织的好,还是你的好呀?” 此话一出,顿时寂静下来。 说话的女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可她也瞧出郑水仙脸色变难看,心里害怕,讪笑道:“我……我说笑的。” 郑水仙心里恨她说话不过脑子,可眼下僵在场面,不说话再往后不也伤了秦二娘的脸面,于是故作苦恼:“秦家姐姐帮我许多,不过是借织机用用,这有什么难的。就是……葛布得有葛藤料子才行,我记得秦家应该没备好吧?” 说着看向秦巧。 秦巧哪能不懂她意思。 说实话,不失望是不可能的,若不然非亲非故的,她干嘛上赶着给郑家锦上添花? 本是打算自己开口求借,现在也不必了。 正要顺她话音,接下去…… 哪想自门外进来郑家婶子,她没听到前因后果,只听着闺女说葛藤料子不够,忙道:“晓得你每年入冬都要织葛布,院里早就备好葛藤料子了,浸煮晒绩步步都是你哥哥亲自弄好的,保管够你再织个四五匹!” 郑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