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讶的眼神注视下，坦然承认道：“我也是一名树妖。”

齐萧很快恢复镇定，转头看向常远，只是他的这位兄弟此刻并未回应他的目光，而是眉头紧锁、神色不定，他的反常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齐萧轻咳两声，常远惊慌抬头，继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沉声道：“桓元臣并不是树妖。”他语气笃定，“他的原身是一枚棋子。”

向澜若有所思，就连檀心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玉镜眨了眨眼睛，好奇道：“那你知道，我的原身是什么吗？”

“狐狸。”他接着指了指檀心，“她才是名树妖。”

檀心畏惧的缩了缩脖子，玉镜赞叹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道行，不过你话中的‘才是’又是何意？”

“因为她是妖。”常远盯着玉镜和向澜，“而你们不是。”

他这话实在诡异，玉镜还未想好从何问起，就听向澜忽的惊呼：“你有清明之瞳？！”

檀心并不知道什么叫“清明之瞳”，但她见到向澜眼中的忌惮，以及玉镜脸上的凝重，不由更加瑟缩，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什么是‘清明之瞳’？”许久之后，齐萧终于打破了沉默。

“是一种只有你们人族能够拥有的、专门针对我们妖族的一种天赋。”玉镜将面前茶水一口饮尽，“拥有这种天赋的人，能轻易分辨人族和妖族，看穿妖族真身。”也难怪他师父说他资质奇佳。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族千年难得一见，因为这种天赋其实是一种奖励，七世成为除妖师的奖励。”向澜冷眼打量着常远，“便是我也只是听说过罢了。”

玉镜好奇问：“但是，你为什么说我和向澜不是妖呢？”

“我所见过的妖大多气息混沌，即便是檀心也有一层血色，但你们气息纯净，半点妖气也无。”

玉镜愣了一下，她细细感受了一下，好像果真如此，她同向澜都是老妖怪了，彼此认识许久，便也没有注意到气息的改变，她心中疑惑，但她关注着向澜神色，没有直接问出口，最后她笑着道：“你错了，我们就是妖的。”

待齐萧和常远告辞离去，玉镜开口问道：“你早就发现了我们气息的问题？”

见向澜点头，玉镜又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二十年前，在灵岩山再见你的时候。”

玉镜没有追问他为何当时不说，转而像是自语道：“说来奇怪，好像许多事情都集中发生在三百五十年前这个时间节点，不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只可惜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她。

齐萧和常远没有回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常远忍不住问：“你为何信任玉镜他们？”

常远正在四处摸摸碰碰，闻言随意道：“也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觉得她不会害我。今日一早，我见余秋在院中舞剑，而她远远看着，驻足欣赏，她虽是异族，却仍能欣赏人之善美，想必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常远不由皱眉：“这你怎么能看直觉，我看她说瞎话的本事可好了，还说去过天宫地府，气都不带喘的。”他见齐萧不为所动，又道：“他们也就算了，可你怎么也由着那个孙尽欢说瞎话，他可是在诋毁我们朝国。”

齐萧停下手中事情，摇头道：“他说的并不都是瞎话，三百多年前，皇城确实失过火，也确实丢过一件宝物。”

常远大惊 ：“你说什么？！”

“这件事虽然当时引发了些轰动，但很快被压了下来，也很少有人知道宫里到底丢了什么。”

常远觉得口中干涩：“丢的不会就是那把名琴春晓吧？”

“没错。”齐萧拍了拍他，“但当时烧毁的并非是藏宝阁，而是紫宸殿内的书房，里面只留下了一张盖着帝印的白纸。”

“紫宸殿？”皇宫里主殿的书房，自然是给一人用得，常远深吸一口气，“你认为这件事会是他做的吗？”

齐萧摇头：“我不知道。这件事当年发生的太过蹊跷，记载的文字很少，不过这件事若真是妖物所为，倒也合理了些。”他看向院子里那棵已被雪压弯枝条的杨树，以及枝头正歪头打量着他们的雀鸟，“我总觉得，这些人来到这里并非巧合。”

这时，他们见到云长庆匆匆行来，边走边寻找着什么，待见到他们，满脸慌乱：“你们有什没有看到一把长命锁？”

常远愣了一下：‘是木晚霜之前说的那把长命锁吗？’

云长庆脸色一变，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继而无论齐萧常远问他什么，他都不再回答，只兀自的找着他的长命锁。

齐萧看着云长庆在雪中更显萧瑟颓然的身影，忽见远处站了一个人，正默默的看着云长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