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和常远进屋时,向澜已泡好茶水,他倒好五杯茶,又将水放到火上温着。 “看几位如此气定神闲,想来是有大本事,也无惧这桓府的诸多安排的了。”齐萧施施然坐下,端起茶盏尝了一口,“这般的泡茶技艺,阁下当称风雅。” 向澜并不买账:“茶艺一道,无非熟能生巧罢了。” 玉镜定了定心神:“你们这位常公子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们同桓府这些兴许没什么不同。” 齐萧点点头:“他说了,所以今夜来找你们,他并不赞成。” 常远看了看又将头低下去的檀心:“阿萧同我说,比起突然发难将我们困在此处的桓府众人,即便被冒犯却只将其赶走的你们显然要更可信些。” 玉镜笑笑:“可被关在桓府的也并不只有我们。” 齐萧表情真挚:“但你们应是其中最厉害的,同你们结盟,自然是最有利的。” “可我们为什么要选择你们?”向澜指节扣了扣桌面,“你们又有什么值得我们看重的呢?” 齐萧闻言扯了扯常远衣袖,常远表情一僵,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投降道:“好嘛好嘛,我就是名降妖师,之前接近你们就是因为察觉到了妖气。” “至于我……”齐萧端起茶杯,“还记得之前余秋说出不去了吗?那是因为此地有阵法,任何想要出去的人都只会在原地打转,最后回到出发点。我虽不才,也学过阵法的些许皮毛,你们进桓府的时候该是也喝过一盏茶吧?”他见玉镜点头,接着道:“我想那盏茶便是这阵法的引子,这样将入阵者也拉入阵中布局的阵法是最难破解的。” 玉镜道:“但你已瞧出了门道,想必是难不倒你的了。” 齐萧点点头:“有些方法或许可行,但需得试验几番才行。” “如此,那有劳齐公子了。”玉镜笑的极为灿烂,“对了,这桓府的鸟雀很多,两位可得小心些。” 齐萧和常远离开之时,风雪更为猛烈,更映衬了凡人那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檀心再也忍不住,质问道:“这次又为了什么,我们为何要与他们结盟,我们不能直接离开吗?!” 玉镜叹道:“可惜的是,我们谁也不擅长阵法啊。”她看檀心自遇到着火后便没缓过来的煞白脸色,终是于心不忍:“好了,我们明天试试看能不能直接出府,若是可以,还管他什么常远、齐萧的。” 接着玉镜掏出了凡钵给她,这东西沾了佛气,料想玉镜也使唤不动,粱岁那方又触碰不得,便没有收走。玉镜对檀心又是好一通安慰,这才总算将人送回了房间。 “你似乎很想同齐萧结盟?” 玉镜刚回到房间,便听到向澜这般问,只是她心中那些难以言说的猜测与情愫,如何能去说给向澜听呢? “有一个降妖师做朋友,总比作敌人来的好。” “但这位降妖师,兴许并不能活着走出桓府。”向澜生了气,语气也颇为生硬,可能也晓得自己语气过重,深吸一口气又道:“罢了,只要不影响我们待在桓府,便随你吧。” 玉镜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已经许久没见向澜生气了,想来于他而言,檀心果然是尤为紧要的。 第二日玉镜同往常一样起的很早,她推门出去时风雪未歇,余秋便在这满目飞雪中练剑,端的是一派好景致,玉镜断然不会放过,欣欣然驻足观赏起来。 只是可惜,她并没有观赏太久,桓元臣便将所有人召集去了中堂,他也晓得大家不想听他说话,是以安排了众多手下站在四周,摁头叫所有人听着。 “今日叫大家来,是因着昨日我桓府上下多有怠慢,我桓某向大家赔礼道歉,并向大家保证,只要你们乖乖呆在桓府,便没有性命之忧。”桓元臣说完这话,见所有人仍是面露犹疑,又道,“大家这般不情愿,无非是众人皆不相识,不如就来讲讲各自的经历故事,粱岁,你先来说说吧。” “啊?”粱岁原本立在桓元臣身后,听到这话揉着脑袋,十分的不满:“为什么管事还要讲故事?您要求也太高了。”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想了想道:“我从前听过一个人弹琴,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声了,便从那日开始,我真正喜欢上了这把乐器。” 粱岁这故事说的十分笼统简单,任谁也无法听出是真是假,其中又有什么深意,不过桓元臣很是满意,拍拍手道:“那下一位,谁来说呢?”他环视了一圈,“木小姐,不如就从你开始吧?” 木晚霜同云长庆眼下青色明显,想必是昨日没有睡好,不过也是,他们这样的凡人,初见昨日桓元臣的妖异变化,没被骇的发疯就不错了。 桓元臣见木晚霜抿唇沉默,贴心询问:“怎么,木小姐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