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的看了向澜一眼,妖都是讲实力的,而这向澜修为精深,乃是整个桓府中之最:“我是三日前到桓府的,我到时,已有三人到了,第一位就是我之前同你们讲的,一直带着面纱的那位姑娘,她叫余秋,第二位到的,应是一位富家公子叫齐萧,他身边虽没有侍卫随从,也隐瞒了家世背景,但言谈举止可骗不了人。第三位则是一位来自扬州的小姐,名叫木晚霜,不过她刚来就四下打听江东第一琴师的云长庆,像是在等人,这三位都是凡人。至于桓府的其他人,那位桓老爷我们也未曾见过,平素里都是粱岁在管事。” 这蜈蚣精虽看着不靠谱,对府中诸人情况却很是了解,不过说来也是,身为梁上君子,准备的自是得充分些的,玉镜奇道:“连你也没见过桓府老爷吗?” 蜈蚣精也很是不甘:“这桓府上下隐秘处皆设了结界,许多地方去也不得。” 向澜将枝叶抽回,松开蜈蚣精:“你还未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尽欢。”蜈蚣精揉了揉手臂,又腆着脸道,“这桓府看来也并不安全,我们既同为妖族,这个必要的时候,也请您能够照拂一二。” 孙尽欢离开后,玉镜将惊梦插回小臂处刀鞘:“你信他说的吗?” “如果他真是也因琴谱而来,他同余秋那些人互不相识,又所求相同,那关于余秋等人的那些事想来都是真的,况且,这些他即便不说,我们便不会自己看吗?于我们不过平白废了些时日,而他却要多树敌三位,实在不划算。”向澜起身,向外间走去,“好了,夜已深了,早些歇息吧。” 第二日一大早,玉镜同向澜推开房门,便叫雪地里站着的一人晃了眼。 那人一袭白衣在雪中以左手舞剑,前人有云:“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但这女子舞剑,飘然出尘的好似要融进雪里,清冷、孤寂而又悲怆,便连树上的两只鸟雀都没了声响,呆呆看着。 这女子带着白纱遮面,想来就是孙尽欢昨日说过的那个余秋了。 待余秋停下,玉镜才带着向澜走到近前:“姑娘也是为琴谱而来的吧?我叫玉镜,这是我的仆从向澜,昨日刚到,适才观姑娘舞剑,踏雪而不留痕,如仙人揽月,才真正晓得何为‘一舞剑器动四方’。” 余秋没有同玉镜的恭维多做客套,只收剑抱拳道:“余秋。”她说完名字就转身欲走。 这余秋剑舞的清冷,人也清冷,玉镜原想同她多打听些桓府的事情,便跟着往前伸出手去,但她却并未去拉对方的衣袖,只是伸手拂去落于女子发上的一枚枯叶,余秋果然转身,却只死死盯着玉镜的手腕看。 玉镜一愣,这才发觉她伸手间,露出了手腕上那一圈被佛珠灼烧的痕迹,玉镜收回手,扯了扯衣袖盖住伤痕:“听说余姑娘到的最早,不知有没有见过桓府的老爷呢?” 余秋竟对她弯了弯眉眼,看来是笑着说的:“你就叫我余秋吧。桓府那位老爷,我也未曾见过的。” 他们又在雪中说了一会话,余秋所言同孙尽欢所言无甚差别,这位桓府老爷花偌大力气,以琴谱之名将一批人聚到府中,却又不见客,不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