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最里头的小六,然后熟练地抱着他到一旁的夜壶把尿。小家伙很配合,听到把尿声,一下就尿出来。 把完小六的尿,还不见曹卿芷动弹,温晟榆正想再提醒她一句,就听到她的尖叫声,“啊,他尿我身上了……” “童子尿又不脏,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完又嘲讽地说了句,“没想到你不仅失忆,还变矫情了。” 看着被尿湿的地方,曹卿芷甚至闻到了尿骚味,这让有些微洁癖的她,恨不得当场脱掉身上的衣服,“我都说了不知道怎们抱他,谁让你将他塞到我身上的?!” “谁让你不照我说的做,怪得了谁?!”说着已经利索地给尿湿衣衫的小七换好衣衫。 曹卿芷正想发火,结果被另一道声音打断,“天气有些凉了,大嫂赶紧回房换身衣衫,免得着凉。”却是听到弟弟哭声过来的温晟楠,一看就知道她身上的湿润是自家弟弟的杰作。 曹卿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面对态度恶劣的温晟榆,能摆脸色,对这个素未谋面,却早让她感受到关心的孩子,却如何都摆不出脸色,最后只能按下心里的火气,“好,我这就回房换衣衫。” 说完快速出房间,再看温晟榆那张脸,她怕心里的火会兜不住。 下楼,回房,换衣衫。 原主的衣柜大概特意整理过,里头全部都是白色的孝服,曹卿芷随意拿了一套换。 就是这古代的衣衫,跟现代的开衫不一样,费了她老大的劲,才将衣衫换好。 换完衣衫,再闻不到那尿骚味,心里的火总算散去,却没着急出门,而是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 原主是被买回来的,那在这个家应该没多大话语权,不过照温晟楠兄弟几个的态度,想来原主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虽然她可以说自己失忆,完全忘了怎么照顾人,推脱对他们的照顾。 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曹卿芷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样做。 可照顾人,尤其那对还不到周岁的双胞胎,她是真的不会。 那她就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她既不用给这兄弟几个当保姆,又不用让自己背负上忘恩负义的法子。 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如果她能扛起养这个家的重任,那就算自己不当老妈子照顾这兄弟几人,也说得过去。 而且作为整个家目前是唯一的‘成年人’,扛起这个养家的责任,也算顺理成章。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温父侵吞工银的银子,其他的事等这件紧要的事解决了再说。适才上楼是想问哪里有笔墨纸砚,结果被这么一弄,就忘了问。 正想再次起身,听到温晟楠在外头叫她的声音。 想到这孩子对自己的关心,曹卿芷赶紧将人请进门,旋即对方就递给她一个册子,并告诉她,“听大哥说你忘了以前的事,这个本子应该能帮到你一些。” 伸手接过本子,曹卿芷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本子?” “自打你来家里后,就跟娘学了每日记事的习惯,这是你记事的本子。” 虽然已经知道原主识字,但具体到那个程度,却不知道,要是有个她写的东西看看,就能知道她大概到什么程度。所以,温晟楠的话,让她当即眼睛一亮,“没想到我以前还有记录事情的习惯,简直太好了。” “娘说你们女人家受到太多束缚,又不能像男人们那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须得有个能让自己发泄情绪的地方。她说遇事将事情书写出来,就是一种最好的发泄。” 她已经知道屠家并不是高门大户,但屠展鹏却有意识请闺塾师,教自己的女儿。 可见这个时代的女子,应该有点独立人格的萌芽意识。 温晟楠描述的温母,亦是她这个认知的一个印证,“你娘说的太对。” “这个册子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谢谢你。” 温晟楠主要是来给她送册子的,东西送到,他也就不再多留,“你先看册子,完了有不了解的地方可以问。不过你来家里的时间也就一个来月,你过去的事,我们知道的并不多。” 温晟楠最后的话,对曹卿芷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这些人对她的了解越少,她就越不容易暴露,简直不要太好。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有问题我会问你的。”感谢过后,又问了笔墨纸砚在哪里,才放温晟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