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语握着秋千索,“随便玩玩。” 江琅以为任月语没能玩尽兴,“那我来推你。” 江琅将手轻放在任月语的背上,学着方才孟昭启的模样,开始替任月语荡秋千,让秋千有一个更大的晃动幅度。 裙摆随风吹拂,如柳条般婀娜。听见任月语零星的笑声,以及被风吞噬的玩笑话,“这哪是秋千,这是海盗船吧。” 江琅没听清,误认为任月语是嫌秋千高度不够,“还要再高一点?” 他之前只用了两成力,如今为了满足任月语的愿望,他再添一成,让秋千荡去更高空。 秋千前后大幅度摇摆,强劲有力地划破夜空。 那对任月语而言,是真的高空,她有些害怕,“不是……停……” 她倒有些后悔。她之前说的海盗船的话,纯属开玩笑,她哪想得到江琅这个钢铁直男,竟真能把秋千荡成了海盗船,她想停却停不下来。 一种难以控制的悬空失重感。 她好几次开口说话,“停下……”只是嘴刚张开,一股风径直灌进嘴里,把她的话给塞了回去。她害怕得缩着身子。她实在想要将一切停下。在失重紧张的状态下,她产生了一瞬间的冲动,在秋千前行至最低点时,她敏捷跳下,被惯性带着往前又飞了一段距离。 整个人不可避免地趴到了地上。 江琅急忙赶到了任月语身旁,“小语,没事吧?” 任月语赌气,不肯接受江琅的搀扶,兀自爬了起来。江琅不愿松手,小心翼翼扶着任月语绕过秋千,坐到了石桌旁,转身去拿了一些膏药,折返回到任月语身边。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江琅拿出手帕,替任月语擦拭破皮的手肘。手肘青了两大块,破皮破了一大片,血丝点点密布在手肘上。江琅怕任月语会疼,轻轻吹拂着伤口,每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 任月语怒气未消,一双眼睛瞪着江琅,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她埋怨道,“我都说了停了,连说了好几次,你还用那么大的力气。你们当兵的怎么力气都那么大?” 江琅解释,“我没听见,我以为……你喜欢高一点的。” 他之前看孟昭启推云霁,推得那样高,任月语在旁边又看得那样高兴,他还以为任月语喜欢的是高空秋千。 他替任月语擦药膏,用极轻细微的力道,“其实……不管荡得再高,我都会护你周全,倘若不是你忽然跳下……” 任月语责骂,“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她说着,两滴眼泪掉下来,接续又再掉下两滴。她本生得肌肤雪白,此刻脸颊涨红,眼睑下部和鼻翼上方都带上了一团红晕,像个隐约看得见馅的红豆糯米团子,无辜可怜,江琅看了心软。 他用衣袖替她擦眼泪,“怪我,怪我,小语对不起。” 任月语仍瞪着江琅,一双眼睛水灵湿润。 江琅柔和擦遍了膏药,吹拂伤口,吹散痛感,“还疼不疼?” 任月语不留情面地回答,“疼。” 就这样重摔在平地上,不疼才怪。 江琅不知道该怎么哄,“要不你也打我一下,出出气?” 任月语毫不客气地拽过江琅的手臂,狠命咬了一口,用的是她的最大力气。 等到发泄完后,她反问江琅,“痛吗?” 江琅摇头,“不痛。” 任月语皱紧了眉头。她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报仇,他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声不痛? 江琅惊觉说错了话,但又不知哪里说错了,情急之下改口,“痛,真的挺痛的。” 任月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咬他只是想发泄而已,没想过要真正伤害他,他竟然说真的挺痛? 江琅这下有些懵,不知道到底该回答痛还是不痛,更想不出除了痛与不痛之外的答案。庆幸素雅这时候赶来,闯进了微妙的氛围里。 素雅端了一碗混沌,“夫人,夜宵煮好啦……” 她声音越说越小,逐渐察觉了气氛的异常。江琅示意她放下餐盘,她偷偷观察两人的表情,识趣地闭口不谈,默默退出离开了现场。 江琅端起碗,用汤勺搅拌,舀起一只混沌,细心吹凉,递给任月语,“生气是小事,吃饱才是大事。” 任月语确实饿了,保持瞪江琅的姿势不变,张嘴咬下那只混沌。 江琅宽慰,感觉事情进展顺利,遂多喂了几只混沌,再换做筷子夹起一叶青菜,喂给任月语。 任月语上半张脸愤懑不平,下半张脸津津有味,从根部开始将青菜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