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地吻住他心心念念已久的唇,他喘息着急不可耐地往下,一团火一点即燃,就像烟花在空中绽开,就像桂花在夜里落下被暴雨碾过,林晚亭不由自主地回应他,可能是因为独自在异乡的落寞,可能是不久之后就要面临长久的别离,也可能是因为外头的狂风暴雨莫名得很应景,或者仅仅可能是她也想他了。 她没有推拒,他更是肆无忌惮,衣袍散开,床铺散乱,被单卷成了一团,喘息声愈发强烈,林晚亭不可自主地发出破碎的声音,她一惊,清醒过来,要推他,一道急剧地惊雷落下,闪电划过室内,她发出一声惊呼。 她不是第一次,周邮臣向来不在意这些,但此刻仍有毁灭一切的冲动,他觉得自己所有的黑暗面都只在她这里显露,他想在她面前做最高高在上的君子,又无比渴望做个最彻头彻尾的流氓! 从前过去种种已不可追,现在和未来她都会属于他,必须属于他! 她抬手拍打他,手指在他身上落下划痕,有血迹浸到指甲里,她无力地抬手掩住嘴唇,生理性泪水落下,在白色的床单上溢出一朵朵水花来。周邮臣伸手强势地拨开她的手,双目沉沉紧紧盯着她的表情,她觉得他面目狰狞,别过脸去,又被他强势地拨过来,林晚亭咬住他的手,痛感在神经里蔓延,他眼里全是畅意和痛快。 夜已至半,窗外狂风渐歇,只有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林晚亭抱被一个人远远躲在床的一角,又被他捞回来,她被他摁在床上,仿佛根本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予取予夺。周邮臣强势又耐心,她要关灯他也不让,他细细察看,一点点舔咬,乐此不疲。 夜色宁静里,她听到他发出一阵满足的叹息,而后种种她再记不清,陷入到疲累的甜梦里。 次日,天光乍亮,林晚亭清醒过来,她抬手遮住眼,有一只手帮她按太阳穴,很好地舒缓了身体的不舒服。她浑身酸痛,身体却是清爽,她拨开他的手,他倾身在她的额头上一碰:“早安。” 他眼里全是温柔缱绻的笑意和满足,林晚亭无语地转开眼去,全是假象。 外头的雨仍未停止,林晚亭望出去忧心忡忡,她担心会耽误之后的航班,又一想那是明晚甚至是后天早上的事了,便不再杞人忧天。 她站在窗前眺望,并未看向他,周邮臣过来,从后面拥住她,问她:“在想什么?” 连她在想什么都要管,林晚亭不答,他又开始亲吻,特别痒,她要推开他,他不让,只能笑出声来。林晚亭说:“我要工作了。” 昨天的电话会议她听到一半被打断,后来的一点都没入耳,连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不知道。还好,她习惯电脑自动录音,等会儿该回听一下。 周邮臣亲她:“等酒店送餐过来。” 五星级酒店的早餐最好吃,她上回住了一个三星的,竟然也提供早餐,她拿了一个鸡蛋,直接敲开,结果蛋液流出来,那鸡蛋是生的,要自己煮。她悄悄处理好,于是后来遇到早餐丰盛的,难免会多加一些分。餐厅在三楼,中西式各占一边,合成了一层,往常林晚亭习惯自己下去,今天瞧周邮臣的意思显然是不能脱开身了。 林晚亭心里暗暗感叹,古往今来都说女色误国,她如今看来男色才是真的耽误人,尤其这男色偶尔霸道又一意孤行。爱情或许本就是一场妥协,需要让渡部分自由。 她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如今可能有些贤者时间。 周邮臣紧紧盯着她,察觉着她的情绪,逼问:“后悔了?” 林晚亭笑道:“误入贼船。” 周邮臣轻哼了一句,咬住她的嘴角:“晚了。” 她本不该在这时提周乐洵,可这始终是一个隐患,她问:“不知道到时见面该怎么办。” 周邮臣不满,他像是全不把这件事放心上:“什么怎么办,他该老老实实叫你舅妈。” 林晚亭只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轻打他手臂一下,道:“在和你认真说。” 周邮臣正色:“我们两家很多年不怎么来往了,不用管他。”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内里包含的信息却是复杂。他又向她解释当年的事件,一再保证他们家不同,林晚亭听完也只觉啼笑皆非,怎么会有这样无厘头的事和脑回路。 她问他当时怎么会答应,周邮臣觉得丢人不想回答,又是亲吻过来。 他每回都这样,再亲下去今天别想做事了。 还好,门被叩响,送餐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