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亭摸到床上硬硬的封壳,她一愣,摸出,是一本书册,封面上赫然写着《天渊》。这是那日他们闲聊时谈起的书籍,她有些恍惚,疑惑地望向他。 周邮臣不自在地转向一边,坦荡道:“写得还不错。” 这书当然是写得很不错,可那日也没瞧见他多有兴趣。林晚亭随口问道:“看到哪儿了?” 周邮臣抽出书:“太晚了,该睡了。” 他顾左右而言它,太可疑。林晚亭狐疑地瞄他一眼,见书册的边缘有些褶皱,里头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黑色笔迹。他读一本科幻小说读得这么认真? 周邮臣见已经被她注意到了,不若再坦荡一些,干脆道:“只是想和你有更多共同话题。” 林晚亭心里头狐疑的石头落了地,她最不敢猜想的可能成了真,她转移话题道:“你还是把头发吹干吧。” 周邮臣拿来吹风机,伸手给她,言简意赅:“帮我。” 林晚亭伸手接过,抱怨道:“你太霸道了。” 又是让她不能出门,又是要她煮汤,这会儿还要帮他吹头发。 周邮臣反驳:“到底是你霸道还是我霸道?说分手就分手,说出国就出国。” 林晚亭无言以对,他总是很有道理。 林晚亭试着和他讲道理:“这次的培训机会对我很重要——” 周邮臣打断:“是,就我最不重要。”他翻了个身,脑袋刚好趴在她腿上,道:“我又没不让你去。” 林晚亭福至心灵,蓦地明白了他话里潜藏的意思:“下次一定和你商量好不好?” 周邮臣轻哼一声,不满道:“还有下次?”但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他半趴在她腿上玩弄她受伤的手指,他小心翼翼地轻轻触碰,勾起一阵又一阵的痒意。林晚亭单手给他吹头发不方便,要抽出手指,他又不放。林晚亭无奈,只能任由他,免得他又说她霸道。 他的头发又粗又硬,林晚亭一缕缕吹过,和缓的风划过,上头的湿度渐渐干涸。林晚亭推推他起来,周邮臣翻了个身,伸手抱住她的腰,嘟囔道:“头疼。” 林晚亭说他:“谁让你喝酒。” 周邮臣回道:“谁让我生气?” 林晚亭心虚,问他:“现在还生气吗?” 周邮臣道:“需要一点补偿。”他侧脸过去,眼神期待又戏谑,过了许久,林晚亭没动静,他像是早预料到,要起身去收拾客房。 蓦地,脸颊处一热,一触即离。 他喉结滑动,勉强压下心内剧烈的跳动,镇定道:“你今晚当真别想走了。” 他扑过去,林晚亭的脑袋猝不及防地要磕到床头,一只手适时地出现垫上,随即她的唇上一片温热,辗转悱恻,一点一点被侵入,很快唇舌都不能自主,林晚亭吞咽困难,她回神过来推他,他起身片刻,眼神沉沉,林晚亭无端有一些害怕。 她有些后悔了,这人惯会得寸进尺。 果然,他又倾身,她感到自己的下颌处一痛,他怎么到处乱咬,林晚亭锤他一下,他闷笑一声,两人唇舌分离,还能看到银丝相连,林晚亭脸猛地通红,她手忙脚乱地找床头柜上的纸巾,抽出一张,胡乱擦脸,又扔给他一张。 他慢条斯理地擦嘴,眼神不离她。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如今她在他的地盘上,在他的身下,只要他想,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他心里激荡,面上却仍要掩饰,他手顺过她柔软的发丝,不能把她吓跑了。 砰得一声,室内陷入一片黑暗,灯灭了。 周邮臣的手臂大剌剌地横陈在她的腰上,他的另一只手缕着她耳旁的头发,堪堪笼罩了她全身,他低哑着声音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睡觉。” 身旁的气息令她安心又觉得有些不可知的危险,只是折腾了这一通,她今天太累了,陷入了沉沉的梦乡。梦里她竟又做起了那个许久不曾回忆到的前世。 彼时,局势紧绷,各方势力勉强维持一个摇摇晃晃的平衡。她正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活泼好动,被家人勒令待在徽城的别院里避暑。酷暑难熬,她百无聊赖,日日躲在阁楼的书房里避日。 那一日她照常躺在书房的摇椅上,找了一本连环画读,连环画有趣,读多了却也厌倦,她恍恍惚惚间睡去,听到有人声交谈,似在天边又似在耳边,恼人得很,她抬手捂住耳朵,又一次睡过去。 待再醒过来,她抱着小毯子坐在摇椅上发呆,呆呆愣愣的,终于回过神来,她方才好像听到了兄长的声音,她满怀期待,四处张望,并无所获,脸上渐渐黯然。 “在找你哥哥吗?”一道沉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