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邮臣洗了一碟山楂,清水浸过红色的外皮,鲜艳红润,他看着有些出神,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在泳池里,她被啃咬过的嘴唇,清水从她白皙的皮肤上流转而下,沾了些许水意的脸颊像剥了壳的荔枝一样滑嫩,水珠辗转,滴落在她的锁骨上,再滑下去,至看不见的地方。 周邮臣喉结一动,随手拿起一个山楂,咬了一口,太酸。 他咬碎咽下,平复了渐起的几分燥意。 他随手拿着山楂,搁在桌上,电脑已是开着,挂着微信,他点开林晚亭新发来的word文档,笑着轻叹了一口气,任劳任怨地给她修改。 他将改好的文件发过去,还不忘挖苦:“有这样卖命的周扒皮吗?“ 林晚亭正在顺杜邦分析的逻辑,看到微信上的消息,将文件接收好,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资本家也要先收买人心。“ 周邮臣道:“这样啊。那我收买成功了吗?“ 林晚亭在研究文件,她耳朵微微泛红,拿起手机改了备注,截图发过去。 规规矩矩的“周总“两个字。 周邮臣气笑了,没良心的东西。 林晚亭一点一点吸收周邮臣的方法论,她发现在研究这件事上,潘首席的风格很卖方,也很保守传统,周邮臣的就要灵活得多,许多时候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正是这样的方法论最难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周邮臣的功底要更深一些。 想至此,林晚亭真诚地发道:谢谢。 周邮臣没理她,林晚亭也不敢再打扰。 次日,林晚亭闲暇时候给邢然打电话,向她咨询:“你说假如有一个前上司一直帮忙,是不是该送点礼物表示心意?“ 她实在是拿捏不准,主要是她和周邮臣现在的关系实在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昨夜里她辗转反侧之际,蓦地意识到这样的劳烦他不太好。 邢然惊呼,问:“谁啊?“ 林晚亭扶额,将一侧的头发捋至后头,单手撑着额头,有些苦恼道:“就是之前实习的那位周总。“ 邢然了然:“是他啊,我记得。他结婚了没,有小孩妻子的话,送些家里人喜欢的,可能更能讨他欢心。“ 林晚亭道:“还没。“ 不知怎么,她说完心底有些安然,就像石头落到了实处。 “啊?这么大年纪了还没结婚啊,又是这么好的条件……“ 来了来了,邢然的观念里就没有不婚这个选项。林晚亭下意识替周邮臣说话:“他志不在此吧。“ “哦哦,也是也是。谢礼是一定要的,倒也不必太贵重。“ 林晚亭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挂断电话后,她想起周邮臣教她的知己知彼理论,第一次点进周邮臣的朋友圈,林晚亭看过去,一愣。 个签处,是一片空白。 朋友圈里,不曾设置几天可见,只有两条转发,都是她的报告。 …… 林晚亭的脸颊处隐隐泛热,陈昊倒茶回来,惊问道:“晚亭,生病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林晚亭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林晚亭问:“陈老师,今天富民基金的反路演你去吗?“ 陈昊放下杯子:“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今天中午我约了客户吃饭。“ 林晚亭应好,她起身收拾材料。 富民基金和天安证券都在一块儿区域,打个车也就是十五分钟的事,陪同她一起去的是研究所的机构销售同事,姓裴,年轻帅气,为人很热情,一口一个林老师的叫着,让她很不好意思。再三强调了之后,才答应叫她名字。两人是差不多的年纪,他这样夸张惹得林晚亭不自在,她在行业里也不过是新人罢了。 裴寅也不知是不是在恭维她:“我当年在天安实习的也是分析师岗位,后来没能留用,才又转的机构销售岗。“ 林晚亭一愣,安慰他好像又太冒昧,正不知说什么好,他又道:“本来还觉得有些不服气,找了你的报告看,才算是心服口服。林老师,哦不,晚亭,待会儿你只管汇报,服务的事尽管交给我。“他说得真诚,眼里闪闪发光,林晚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差的远呢,你这样夸我远超了我的能力了。待会儿我们互相配合。“ 她说的是实话,相较于周邮臣,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裴寅断定她是在谦虚:“林老师是一战成名。“ 林晚亭笑笑,不再和他争论。 裴寅做事体贴,他们才从出租车上下来,已经有外卖员候在楼下大厅里,手上是四十多份外卖,他都已经点好了。这也是服务的一部分。他们领着外卖员往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