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净室水雾氤氲,她不禁想,她与太子从前虽不相熟,可如今看来,这婚事的确称得上是称心,至于感情,自己该是会慢慢喜欢他的吧? * 子时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宋娮累得垮下去的腰板顿时又挺直起来。 赵元暻喝得好似不多,步子瞧着还很是稳健,想来那群大臣们也不敢耽误了太子的新婚之夜。 外头的宫女开始张罗着摆桌,松云搀着她到桌前坐下,她方才用了些点心,加之一颗心紧张地快蹦出来,现下也用不下太多。 赵元暻见她一身清凉,眸色在她身上定了半晌,嫁衣褪去,她只着一件大红里衣,衣襟处敞开,隐隐透出雪白的沟渠来。 宋娮红了脸,见他神色落在自己身上却没有变化,又有些懊恼。 太子似乎,君子过了头。 她虽不饿,但赵元暻在宴席上只饮了酒,因而还是陪着他多吃了几口。 想到今夜宋娮还是不敢吃太饱,怕失了态。见她面前的碗空了,赵元暻也跟着停箸,宫女随后撤了桌,端来了漱口的茶水。 一杯茶水她几乎喝了有一刻钟,又磨蹭半晌,稍一思忖,走至赵元暻身前,脑中不断回响着嬷嬷教她的规矩,伸手去碰他腰前的腰带。“殿下,臣妾给您更衣。” 她素着张小脸,虽然佯装着镇定,耳尖却早红透了。 凑得近些,她身上那股子馨香更加明显,赵元暻眸色又暗一寸,手覆在她的一双柔荑上,哑声道:“我身上酒气太重,怕熏着你。” 说着,她的手便被移了下来。 宋娮一怔,顿时有些泄气。羞涩归羞涩,可方才那动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新婚之夜被这么拒绝了,饶是宋娮再如何端庄也觉得臊了脸。 她往后撤了一小步,想回塌上坐着了。 宋娮道了声“好”,刚要转身,就又被赵元暻拉住了手,往前一带,俯下身轻轻抱了她一下,很快又收回手,叹了声气道:“灌我喝了不少,是真怕熏着你,我先去沐浴,等我回来,嗯?” 那声“嗯”微微向上扬,带着蛊人的缱绻意味。 宋娮僵直着身子,这回是真的红了个彻底,“殿下去吧。” 夜越发深了,宋娮端坐在床榻上,听着净室传出的水声,心跳如鼓。 不知过了多久,净室门终于被推开。 赵元暻身上还到着丝丝的水汽,在她旁边坐下时,宋娮感觉自己头顶都在发热。 “阿娮。”赵元暻哑声唤她。 这是他头一回唤她的名字。 宋娮紧了紧手心,硬着头皮抬眼看他,同他对上视线后,突地又躲闪开来,一双眼珠子无处安放,颇有欲语还休之意。 身侧之人似是被她逗笑,轻声笑了一下,她这才又瞧了过去。 这一瞧又是一愣,不过沐了个浴,他看她的眼神怎么忽然就变了? “殿下......” 眼前的姑娘一张脸绯红,醉酒似的,眸底泛着光,轻易就能燎原。 她眼瞧着他的俊脸慢慢放大,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最后与她的气息交缠在一处。 宋娮有些喘不过气来,赵元暻松开唇瓣让她喘了会儿气,视线却一直定在她身上。 还未等她平复过来,又被赵元暻擒住。 这一吻吻下去就失了控。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薄唇触碰到的地方又酥又麻,覆在后颈的大手收紧,慢慢托着她躺到了床榻上。 宋娮紧张地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心跳快要跳出嗓眼。 理智在舌尖的交融下逐渐坍塌,红烛摇曳,幔帐缓缓在两人身后落下。 赵元暻是想克制着,怕吓着她,然而醉意微醺下,到底还是失了控。 最开始的不适与疼痛散去,似乎有簇簇烟花在她脑中炸开。 她以为这是正经事,太子也是正经人,正经人做正经事,总不能贪欢。 然而她估错了,再如何正人君子,他也是个男人。 若不是知晓他洁身自好,房中连个通房也无,她简直要怀疑,这些花样他都是从哪学来的? 可宋娮不知道,他已是收着劲儿了。 娇嫩妍丽的脸颊红了个透,处处惹人怜,赵元暻目光晦暗,柔声唤她,“阿娮。” 她几乎是瞬间听明白了这两字的意思,这是想哄她再来一次。 男人眼底的欲.望翻滚,宋娮咬着唇,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到底还是松了口,“你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