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昨夜批阅奏折的时候,喝了忍冬端过来地一盏信阳毛尖,而后倦意袭来,便熄灯就寝,没想到到了寅时,春桃来唤醒她,却怎么也唤不醒。 惊得马上去寻了太医。 太医号过脉,一时查不出病因,便问了侍女娘娘昨日都吃了什么。 三人事无巨细地道来,又把残渣都一一验过,这才发现独独少了昨夜信阳毛尖的残渣。 如此欲盖弥彰,看来问题便只能出自于这茶叶上。 验不出毒物,太医也束手无策,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大家火烧眉毛的当口,嘉月扶着沉重的脑袋,自己坐了过来。 她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这才发现帘幔之外乌泱泱地立了好几个人影。 “发生了何事?”她问。 太医难以置信地问:“娘娘,您凤体可还有哪里不舒坦吗?” 嘉月这才发现她似乎睡了很长一觉,醒来身体仍旧是有些惫懒的,“就是身体有些疲累……也没有什么问题。” 所有人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忍冬却一抽一噎地哭了,下跪叩首道,“都是奴婢的罪过,一时疏忽让娘娘中了毒,求娘娘责罚。” 嘉月又听了太医的话,才知道自己早上竟大睡不醒。 她脑里仍有些迷迷瞪瞪的,“将才你说,是你的疏忽,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这才将方才他们验毒之事说了出来,昨天的食物均验不出问题,唯独消失的茶叶,令人不得不怀疑有异。 忍冬继续说着,“奴婢昨晚把茶叶倒在了渣斗里,就回去睡觉了,没想到,将才奴婢们回去找,硬是找不着……” 其他人自然也是矢口否认自己动过那个渣斗。 就在大家陷入困境的时候,仲夏突然一拍脑袋道,“奴婢知道了,今儿一大早,奴婢刚起床,迷迷糊糊见那株榕树下有个身影,便走了过去,见是鹿儿蹲在树下,奴婢便随口问:‘你是在埋什么东西?’怎知她听后脸色霎时一变,说只是掉了簪子罢了,奴婢原本好意,想帮忙找,可没想到她却道,‘算了,找不到便罢了。’便兀自走开了,现在想想,她着实可疑!” 她口中的鹿儿,前两个月才刚来到顺宁宫,嘉月并没让她进殿,只让她负责打扫外院而已。 “娘娘,奴婢现在就去那棵榕树底下挖,定能找出证据!”春桃话音刚落,人已挑起帘子走了出去。 少顷,真的从树底下的泥土里,挖出湿润的茶叶来。 春桃赶紧呈了上来,可太医用银针试毒,却毫无反应,又仔细看了那茶叶中间,似乎又夹杂着淡黄色的粉末之物,太医又是轻嗅,又是拿出透镜①仔细验了半天,这才发现,这是掺了极少量的生白果②。 白果作为食材,可烹煮成佳肴,可生白果却有微毒,倘若食用过多,更有致命的风险,好在从残渣看来,用量并不多。 看来,下毒之人很谨慎,为的也不是她的性命,而是让她暂时无法起床罢了。 嘉月一向对身边的人赏罚有度,虽然她身边的这几个贴身宫女都是从她幼时陪伴到了现在,她对她们也尽可放心,可一味以旧情拉拢人心,是远远不够的。 她是主子,自然有主子的威严,平日里虽然任由着她们嬉戏打闹,可一旦有人做错了事,她也会有惩罚,是以这几年,她们虽然偶有磕绊,可对她的忠心却是一直不曾变过。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朝她伸出了手,“银针都刺探不出的毒物,本宫又如何能怪得了你呢?你起来吧,你把昨天的事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听。” “多谢娘娘宽恕,奴婢一定原原本本地道来……” 她嗯了一声,扭头望向窗外明亮的天色,眼下,大概已经散朝了。 朝堂上说了什么他不得知,可他心里清楚,那个人既然刻意让她缺席今日的早朝,那么很有可能,又是针对她的弹劾。 他们趁燕莫止这几日没有上朝,将她也禁锢在了顺宁宫,以此来逼迫,向来心智不定的皇帝做决定。 她不禁又想起他那夜临走前向她做过的保证,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到底没有忍住,得知真相时的愤怒。 其实这几日她心头的怒火已平复了不少,毕竟他伪装魏邵接近燕无畏,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眼下,郦延良还未打垮,无论是魏邵也好,燕莫止也好,至少这个人愿意成为她的刀,他们是不该闹得如此僵持的。 罢了,多思无益,眼下还是查清楚是谁敢胆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要紧。 顺宁宫有自己的小厨房和茶房,外人不可能随便进入,按忍冬所说,她从库房里取了茶叶,煮了水泡茶,之后便亲自端了过来,这一过程中只有她一人
第五十一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