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了朝会,嘉月又宣了魏邵商讨昨夜没下文的事。 魏邵见她脸色红润了许多,也就放心了下来,却又省的她是个只顾着家国大事,全然顾不得自己身体的人,不禁多了一句嘴:“娘娘身子好全了吗?” 嘉月在说正事呢,冷不防被他这么插了一句嘴,她愕然啊了一声,呐呐道:“好多了。” 其实还是有些疼,只是不及昨夜来势汹汹了而已,不过倒无须赘言。 他点头,“那就好。” 将才说到哪了,她思索了片刻,才将话题扯回来,“那么燕王考虑如何了?” “娘娘所托,臣定然不负使命。” 有他这么一句话,她就像是提前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她轻舒了口气道,“好,等你办完事归京,本宫就为你指婚。” 他眯起眼,复问了一句,“娘娘说什么?” 这也是她昨晚睡前想出来的策略,与他逾墙窥隙,终非长久,一旦东窗事发,失去威信,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要他心里有她,却又不能够太爱她,她想,这个时候断了这层关系,最合适不过了,用联姻也能维系平衡他们的关系。 她娓娓道出心里的盘算,“燕王如今权势滔天,年纪也二十有六,是该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了,有个当家主母主持中馈,家里也不至于太冷清。” 她知道他的父母都在松奉县,偌大的摄政王府,实则就这么一位主子而已。 他止不住点头,继而欺近了身,压低了声线反问,“臣娶了摄政王妃,娘娘是要给臣做小?” 他的语气仿佛结了一层寒冰,眉宇间也多了分肃杀之意。 嘉月觉察出他的不悦,可却清楚,这份不悦,并非是他对自己用情太深,而是源于另外一个她从未谋面的女人的。 她之所以这么笃定,是数十日前,二人欢好之后,他的衣裳里掉出了一方绣着海棠花的绯色帕子,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她的帕子,因为她生平最厌海棠,绝不可能有这么一方帕子。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相信他真的对另一个女人爱而不得,情深似海。 况且她的手刚碰到那方帕子,就被他拿了回去,叠成方正模样,虔诚地塞入了衣襟之中。 她自幼长在宫里,见过太多的人和事,就连被臣子誉为伉俪情深的永康帝后——她的皇爷爷,也不是真的从一而终爱着皇奶奶。 权贵之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皇室成员更是如此,因此,她早就不信这世上真有至死不渝的男人。 可看到他把帕子塞入衣襟,贴在自己左胸口的那刻,她突然很想看看,若是那个被他心仪的女子得知他在与别人缠绵之际,还要贴身收着她的信物,是怎样的一番感想? 或许,他是比她见过的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强上那么一点,可也不是十足的好,否则,那里会在心里有人的情况下,又与她假意情深呢? 收回思绪,她回道:“本宫虽然心仪你,可却也不好叫你做见不得光的面首,辱没了你的名声,思来想去,还是……” “哦?”他讥讽一笑,“娘娘是觉得臣没有利用的价值,想把臣一脚踢开了?” 她急起来,眼眶里泪在打转,“我怎会这么想,燕王还是不懂我的心。” 他并不理会她的眼泪,脸色依旧铁青,双拳紧握,在书案上重重一锤,“臣是不懂,明明臣已经说过,臣心甘情愿做娘娘的面首,娘娘为何又瞻前顾后起来?” 这也是她真正忌惮的地方,与他过从甚密,谁知道他真正的企图,到时候怕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而,这段畸形的关系,无论如何是得断的。 可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抵抗,既然如此,就只能暂缓再议了。 她悄悄握住他的拳,温柔小意地弥补道,“既然你不愿,那就缓缓吧,等你有了心仪的女子,再来请旨也不迟……” 见他默然不语,桌布之下的脚蹬掉了云头履,只着罗袜,一寸寸地攀上他修长的腿,这又是另一种带着调·情的讨好了。 然而,出师未捷,足尖堪堪攀了一半,就被他的大掌擒住了,他掌心的热度烫了她的脚,顿了顿才拿开了她的足,一把站了起来,“臣的婚姻大事,不劳娘娘费心了,娘娘也不必顾念臣的名声,能登上寿城公主的凤榻,不知多少人艳羡着臣呢,怎么能说是辱没呢?” “娘娘说的事,臣必将极力办好,还请娘娘不要想着过河拆桥,否则……”他忖了忖,到底没有说出令她更难堪的话,只是拱手作揖道,“臣明日就启程,朝堂之事,还请娘娘寸步留心,臣便先退下了。” 嘉月看着他走出门口,她那虚情假意的眼
第二十四章(1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