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与抗争(2 / 3)

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吗?或许你可以试着恳求他——又或者你可以试着说服国王陛下改变主意?听说陛下曾经对玛丽王太后安排见面的姑娘不屑一顾,甚至说过永远都不结婚——他现在一定后悔了是不是?只要你去跟他说,苏菲——”

“艾德加,你停一停……”

“只要你不再是国王的未婚妻,一切都解决了!”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的,苏菲,你知道这一定行得通的!”

“我……”

“苏菲,我爱你。”艾德加拧紧了好看的眉,深深地望进苏菲的眼睛,“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以任何可能的方式。至少这值得试一试——”

“……好。”

苏菲终于松开咬住下唇的牙齿,“我试一试。”

当她在城堡外找到父亲的时候,马克斯公爵正准备外出打猎。

“日安,巴比。”

“日安,苏菲。”马克斯公爵一边穿上深灰色的厚外套,一边亲了亲苏菲的面颊。

“我不知道你今天还要去打猎。”

“只去一会儿。”

“这样。”苏菲点了点头,“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现在?”公爵停下了抚摸马背的动作,转过身,“什么事,苏菲?”

“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拒绝符腾堡公爵求婚的时候,对我说过的话?”

“苏菲——”

“你说不在乎我是嫁给国王还是嫁给裁缝的!巴比你忘了吗!你说过,只希望我幸福的——”

马克斯公爵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你永远不能拒绝巴伐利亚国王的求婚。”他皱着眉,加重了语气,“无论什么时候。”

苏菲垂下眼睫,沉默。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乱,遮住了眼底的黯然。

“我的小天使,你看起来如此闷闷不乐。嘿,到这儿来。”马克斯公爵走到苏菲面前,像小时候那样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微微俯低了身体,抱住自己的小女儿。

“……会好的,巴比,我会没事的。”苏菲埋在父亲怀里,努力微笑,脸色却像是慕尼黑的严冬一样忧伤,“我说过,我是个维特尔斯巴赫。”所以,不会仅仅享有特权,更应该承担许多义务。

“我知道。”他拍着苏菲的后背,亲了亲女儿的额头,“你,我,你母亲,都是。”

1867年1月23日,《慕尼黑新闻报》登出了巴伐利亚国王订婚的消息。

“根据确实可靠的证据,我们被正式告知,国王陛下路德维希二世,已经和马克斯公爵最小的女儿苏菲公主订婚了。”

与此同时,婚礼的日期也被确定下来——1867年5月15日。

同一天,苏菲和路德维希参加了在慕尼黑王宫前举行的庆典。

从马克斯公爵城堡的路德维希大街到王宫所在地住宅大街,人们盛装打扮,站在道路两旁挥舞着蓝白相间的巴伐利亚国旗,欢呼声不绝于耳。

苏菲同样穿着蓝白两色的正式礼服,佩戴了蓝宝石的项链和耳坠,坐在马车上挥舞着手帕。虽然是冬天,但整个慕尼黑依旧像是花的海洋:白色的玫瑰,百合,蓝色的风信子,矢车菊;马车上更是用了一丛丛的白玫瑰作为装饰。

“殿下……您难道不开心吗?” 娜塔莉坐在苏菲对面,打量着她的神色。

“人们如此快乐,真是难以置信。知道么,我小时候看着茜茜结婚时……也曾经幻想过那样的婚礼。”

“这一切的确棒极了,不是吗?”

苏菲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她将目光重新投向街道两旁欢呼的人群,继续挥舞白色的手帕。

当马车在王宫前停下的时候,整个庆祝活动达到了高峰。从白发苍苍的老人到被父母牵着的孩子,从梳着发辫的少女到头戴礼帽的壮年,人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和橄榄枝,欢呼着,雀跃着,甚至哭泣着——在普奥战争的失败之后,巴伐利亚实在太需要这样一件振奋人心的喜事了。

《进步主义周刊》对此评论道:

“我们国王的订婚是这一天的盛事,这样一个突然而浪漫的庆典则毫无疑问是出于爱情。毕竟没有任何政治上的原因可能促使国王和一个远房旁支的女儿结婚,这样的婚姻会给人们带来美好的前景——政治决定王室婚姻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是今年以来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苏菲讥讽地说,将手中的报纸扔进废纸篓里。

如果世界上还有谁能够体会苏菲的心情,就是她的父亲马克斯公爵了——这个时候,他正站在城堡二楼的窗口,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