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venirs entoloiques.”苏菲换成了法语,“似乎是这个名字?一个叫让-亨利•法布尔的人写的。” “这个人我倒是听路易吉提起过。路易吉说,他的论文很让人受启发呢。他还打算今年夏天去马略卡岛考察——” 苏菲促狭地打断了好友的话。 “那他有没有提起过,打算什么时候向你求婚?” 马蒂尔德低下头,害羞的姑娘因为唇角温柔的笑而愈发动人:“……还没有。不过,他说他会有办法的。” “比如解决掉那个翁贝托王子?” “嘿,苏菲,你的口气简直像个无政府主义者。”马蒂尔德嗔怪道,“我和他之间从来都没有明确的婚约,只是现在信仰罗马天主教的王室就那么多,哈布斯堡需要找人维持和萨伏伊的联系而已。不过,现在他们总应该明白,”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贪得无厌的犹大永远不会满足。” 从之前的意大利独立运动到普奥战争与普鲁士的秘密结盟,无论哈布斯堡送过去多少公主,撒丁人依然不会是盟友。 “不过说到翁贝托,”马蒂尔德冲苏菲眨了眨眼睛,“你知道他的妹妹嫁给谁了?” “你竟然会关心翁贝托,这可真令人意外。事实上,我从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 “确实。”马蒂尔德点了点头,“那个叫做玛利亚•皮娅的姑娘,现在是葡萄牙王后了。苏菲,你难道没有什么感想吗?” 巴伐利亚的苏菲公主拒绝了葡萄牙国王路易斯的求婚,这在贵族圈中并不是秘密;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苏菲差一点成为了葡萄牙王后——马蒂尔德恰恰是这“很少人”中的一个。 苏菲自然不会因此而感到失落。 “我只是忽然发现,似乎向我求过婚的人都能很快步入教堂。这样看来,那些为了结婚而苦恼的人可以把祈祷词念给我听了。”她歪了歪头,笑吟吟地反过来揶揄好友,“亲爱的,你要不要试试?” “哈,苏菲,你这副热心的模样简直要超过我母亲了。” 提到去世的母亲,马蒂尔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黯然。她似乎愣了愣,接着便低下头打开手袋,下意识地从里面摸出一支雪茄。 “我以为你已经戒掉了。”苏菲皱了皱眉,“马蒂尔德——” “现在你严肃的模样又像是我父亲了。” “你父亲知道你抽烟?” “开什么玩笑?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就死定了。” 苏菲无奈地摇头。 “不,我是认真的。父亲对待我简直比对待他的部下还要严格。”马蒂尔德的父亲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正是以军纪严明骁勇善战而著称。普奥战争时他指挥的南方军团在与撒丁人的交战中无一败绩,也正因如此威尼斯才得以保全。 “我都能够想象出如果父亲有一天发现,将会多么失望和痛心。苏菲,答应我,你永远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 “那你也要答应我努力戒掉——” 马蒂尔德不置可否地一笑:“我尽量。” “不是尽量。你保证!” “好吧,我保证。”她把雪茄重新放回手袋,拉起苏菲的手,“舞会快要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订婚舞会的第二天,公爵夫人卢多维卡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为苏菲的嫁妆和结婚礼服忙碌了。尽管婚礼的日期还未定下,婚约也尚未向巴伐利亚民众公布——这是因为官方的订婚照片还没有准备好的缘故。 或许看着女儿成为最美的新娘是每一个母亲心中最大的愿望,卢多维卡对此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热情。毕竟帕森霍芬已经六年没有姑娘出嫁了,而苏菲是她最小的女儿。这种热情,甚至要超过茜茜和弗兰茨结婚的时候——那时,她的姐姐苏菲皇太后几乎包办了一切。 “我亲爱的小公主,一眨眼您也要嫁人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荣格夫人今天特意关闭了店铺,专门迎接帕森霍芬的客人。从内奈出嫁的时候开始,到玛丽,马蒂尔德,再到苏菲,她看着马克斯公爵家的小公主们渐渐长大,从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变成甜美动人的姑娘,直到披上婚纱,走入教堂。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夫人。”苏菲说。 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店铺的时候荣格夫人还只有二十多岁,如今十几年过去,她的脸庞渐渐染上风霜,面部轮廓也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圆润柔和,棱角和皱纹开始逐渐显现,只有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是弯弯的。 “苏菲,快来看,这件从巴黎运来的衣料怎么样?花色很新鲜呢。” 卢多维卡拉开一
希望与抗争(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