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苏菲愣了愣,随即干脆地道歉,“是我的错。” “这位不懂规矩的小姐——” 少年顿了顿,神色依旧是倨傲的,丝毫没有因为苏菲的道歉而改变,“难道没有人教过你最基本的礼仪吗?” 苏菲蹙眉。 “即使是住在乡下见识浅薄的年轻小姐,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他盯着苏菲的眼睛,“比如,分开双腿骑马。”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德意志贵族的教养,实在令我大开眼界。” “那么请问您是谁?”面对这样不客气的指责,苏菲忍不住冷笑,“连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都没有指责我的行为,您又有什么资格?” “一个合格的淑女应当学会控制她的脾气。”少年慢吞吞地说,下巴微微抬起,“这一课,你显然只能得到可怜的一分。” “难道您不曾听说,在德意志,一分才是满分。”苏菲的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即使是从未受过教育的粗鄙之人,也会懂得在交谈时称呼对方为‘您’来表示最基本的礼貌。还有,我的诚实让我不得不指出——您的德语十分蹩脚。” “我来自法国。”少年没有丝毫窘迫,反而换上了一种骄傲的语调,“我是个法国王子。” “据我所知,路易·拿破仑还没有儿子。” “那个科西嘉人只是跳梁小丑。” “可惜您口中的这个科西嘉人,现在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帝。”苏菲轻笑,“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不知道您这位正统的法国王子不在法国的宫殿里,跑到德意志来做什么?” “……你!” 少年盯着苏菲,目光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作为王室的奥尔良家族在路易•拿破仑成为法国皇帝之后被驱逐,至今无法踏上祖国的土地。 “固守那些可笑的骄傲毫无用处,不是吗。”苏菲转过身,“免费得到这样的忠告,您应当为自己的好运气感谢上帝。再见。” 只可惜,这样一来就找不到人问路了。苏菲有点遗憾。 “你是谁。”少年挡在苏菲面前,冷冷发问。 “一个有教养的绅士在询问陌生女子的名字之前,应当首先记得说抱歉,并且介绍自己。” “费迪南·菲利普·玛丽,阿朗松公爵。”即使是再冷峻的语气,用法语说出来都带上了一种温柔婉转的味道。 “哦。”苏菲点点头,利落地翻身上马,“再见。” “你的名字。” 阳光下,坐在马上的少女嫣然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七分恣意三分嘲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费迪南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苏菲骑马离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转瞬间,却忽然挑眉一笑。 苏菲身下的马匹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嘶鸣,高高扬起前蹄,她尚且来不及反应,就被甩到了草地上。 不远处,赫然躺着一支短箭。 “名字。” 费迪南站在苏菲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眼睛。 苏菲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血从磕破的膝盖处渗出,透过贴身的长裤,将群摆上盛开的百合花染上暗红的色泽。苏菲感觉得到右腿上黏腻的湿意,却固执地不肯低头查看。 刚刚摔下的时候还摔到了后背,此刻更是火辣辣地疼。泪水在眼底打转,她拼命睁大了眼睛,不让泪水落下。 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骄傲绝不比任何人少。 “固守那些可笑的骄傲毫无用处,不是吗。” 费迪南微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本就柔和的五官显得更加温润。少年弯下腰,对着苏菲伸出手,如同面对最亲密的朋友。 “啪!” 马鞭抽在少年手上,在他的掌心绽开一条血红的痕迹。 苏菲一瘸一拐地站起,伤口愈发疼痛,她却笑得愈发灿烂:“相信我,阿朗松——奥尔良家族永远不会再有统治法国的那一天。” 她翻身上马,受伤的右腿钻心地痛,似乎只要松一口气,下一秒就会再次狠狠摔在地上。苏菲咬紧了嘴唇,不肯让□□泄露出一丁半点。 “这一次,”少女昂起头,微微眯着眼睛,浅蓝色的眸子看上去像是透明一般,“您的箭可以射得再偏一点。” “苏菲!” 当她终于回到城堡,率先迎上来的却是阿玛丽公主,“你到哪儿去了?” “我随便走走,想不到迷路了。”苏菲若无其事地微笑,“你有没有看到马克斯·伊曼努埃尔?” 马克
少女的祈祷(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