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奥托并没有责怪苏菲的失礼,接下去说,“自从上次在慕尼黑——” “夫人。” 苏菲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奥托的话,却是对着一旁的男爵夫人说道,“你先去客厅里等我好吗。” “殿下……” “谢谢夫人。” 男爵夫人不再说话,行过礼退下。当她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苏菲才提着裙子,走了两步站在奥托面前。 这是你必须得跳出自己阴影的时候了。 她默默地在心里告诉自己,抬起头盯住男孩的眼睛:“我只问你一句话。在宁芬堡宫,马佩尔是怎么掉下楼梯的?” “苏菲,我——” “想清楚了再回答。不要撒谎——上帝是万能的,他什么都看得见。” 苏菲觉得这几句话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裙摆——似乎这样,就可以不再颤抖。 “苏菲,我不知道。” 奥托不闪不避地对上苏菲的目光,眼睛里有歉疚,有受伤,却独独没有惊慌,“苏菲,对不起……但我真的不知道。马佩尔,他……他就那么掉下去了……” “用维特尔斯巴赫的名誉起誓,你说的都是事实。” “苏菲……你在怀疑我吗?” 奥托上前一步,握住苏菲的手腕。皮肤接触的刹那,苏菲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几乎像窗外的雪花一样冰凉。男孩微微蹙了眉,可眼睛依旧如同最上等的蓝宝石,干净得没有丝毫杂质。 “……我不知道。” 苏菲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马佩尔从楼梯上掉下来了,而你没有。” “那只是意外。” “最好如此。否则,”苏菲突然翻转手腕,反过来抓住奥托的手—— “相信我,我会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苏菲,你在干什么?” 小公主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放开了奥托,发现四周并没有人之后,才长舒一口气靠在墙上,心脏怦怦直跳。 “苏菲?” “妈咪,我就来!” 她提高声音应道,不再看奥托,提着裙子走下楼梯。 一行人已经在大厅里等候,苏菲低声向母亲解释几句,便跟随众人一起出了门。 此刻雪已经停下,太阳也从云层后面发出灰黄色的光亮,高高的枫树和椴树在雪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闻起来是纯净而清新的,每迈出一步,便听到新鲜的雪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里真美,就像童话一样,不是吗?” 路德维希走在最前面,穿着一件深黑色的大衣外套,双排的金属扣上,有闪烁的光点跳跃。他回过头笑着,口中的白气随着话语呼出。 “我喜欢这个地方。”玛丽拍手大笑,“快看,看那里,那是帕森霍芬城堡!” 苏菲小心地站到玛丽身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切都在闪闪发光,仿佛是仙女将她的魔法洒向了整个世界。城堡的屋顶覆盖着皑皑白雪,黄色的墙壁在这样的背景下,也显得更加明亮。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冰雪,手指和脚趾冻得有点发麻,却是一种奇异的舒适的感觉,仿佛站在这里,便能忘得掉一切烦恼。风呼啸而来,宽大的裙摆飞扬,猎猎作响。 “你脸上将是冬天,你心里将是夏天!” 她回过头,便看到路德维希站在斜后方对着她微笑,漂亮得如同冰雪中的天使。 小公主礼貌地弯了弯唇角,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少年接下来的话定在了原地。 “苏菲,”他说,“相信我,那不是奥托的错。” 苏菲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右脚踩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石头顺着山坡骨碌碌地滚落下去。她这才发现,周围竟然只剩下了自己和路德维希两个人。 “……你知道了什么?!” 她开口,言辞锋利。 “奥托是我弟弟。”路德维希说。他拧了拧眉,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纠结,语气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他是个好孩子——” “可马佩尔也是我弟弟!”苏菲喊道。空气中细碎的冰渣随着风灌进口腔,她咳嗽了几声,才压低声音,接下去说,“我亲眼看着他从楼梯上掉下来!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 “相信我,那只是意外。” 苏菲抿了抿唇,并不回答。 “你这样对待奥托并不公平。他一向
帕森霍芬的雪(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