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什么呢?” 林见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一张黑旗插于地上,上面写了两个大字配了个小图在下方,右下角还有个类似箭头的东西,约莫是指引方向所用。 旗上字为“斗兽”,图为一鸟一蛇相斗,只是这鸟和蛇均长了人一般的四足,看上去怪异的很。 林见素闪过一个念头,脸色蓦地一沉。 她抬头打量了眼陆云麒的脸色,显然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未曾亲眼见过,也不好下定论,林见素试探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陆云麒却摇了摇头,“今日是陪你买东西,当以你为先。” 林见素尴尬地“哈哈”两声,婉转道:“这里好像也没有我需要买的东西,不如……咱们就去看看吧,反正难得来一趟,闲着也是闲着。” 陆云麒于是又在肚里将凌乐腹诽了两遍。 他们跟着不断出现的黑旗,顺着旗上的指引走进一个看上去像是临时搭建的大棚中。 棚顶罩着黑布,死角挂着大盏油灯,里面人头攒动,吵闹声叫骂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混杂着汗臭味和窒息感。 林见素皱了皱眉,不发一语地拉着陆云麒的袖子往里走。 一个黑衣蒙面人忽然伸手拦着他们,他的嗓子像是受过伤,声音嘶哑怪异,“斗兽笼凭票入内。站座十钱,远座二十,中座三十,近座五十。” 林见素想着不能露怯,于是很豪气地对他说:“我要两个最贵的!” 那黑衣人眼神怪异地看她一眼,但终究没说什么,收了陆云麒递过来的钱,给他们指了方向。 顺着黑衣人指向的方向往里面走。 越往里走座位就越少,且座位越宽敞,离中间的巨大铁笼也靠得越近。 两人根据座位上的标示找到近座。 奇怪的是,本应是观看表演绝佳的位置,可他们身边却再没有其他人坐下。 甚至不止他们所在的第一排,他们后三排的中座也没有人选择。 大部分进来的人都选择了站座和远座,哪怕拥挤的胳膊贴大腿,他们也好像跟说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那些便宜的位置。 他们又坐了好一会儿,大概是人数差不多了,门口的蒙面人放下布帘,对着前方挥了挥手。 这时一个小童模样的童子从里间跑了出来,他梳着冲天辫,身穿红衣。 乍看十分喜气,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长相丑陋,中年男子模样的成年男子。 幼态的身体和打扮,与之截然不同的长相和气质,两者像是被强行搭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感。 他手里端着一个木盒,里面有一些零碎的碎银、铜钱还有高高两叠木牌。 他最先来到林见素和陆云麒面前,满脸堆笑,“两位主儿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儿的规矩很简单,来了就要下注,输了不还,赢了双倍,您看看想要下多少?” 林见素快速扫了眼木盒里的东西,目光停在两叠木牌上。 一叠木牌上以红色颜料画了图案,另一边则是青色。 红衣侏儒笑着解释:“今夜是蛇鸟斗,蛇是青色,鸟是红色。您觉得谁会赢,就拿谁的木牌下注即可。” 她与陆云麒对视一眼,后者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入木盒。 林见素则道:“便压鸟赢吧。” 侏儒咧嘴笑了笑,笑容颇为狰狞,也不知是鄙夷他们出手小气,还是满意他们出手大方。 他拿起一张红色图案的木牌,在木牌后面写了个“五”字,写完后双手交给林见素。 林见素拿着木牌,凑向陆云麒。 以他们的修为本不必靠那么近,大概是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林见素对陆云麒咬耳朵道:“我说怎么没人花钱坐好位子呢。敢情这里是赌钱的地方,那帮子赌徒怎么可能舍得花钱买座,定是要把每一分都投进胜负场里。” 她好笑地冲他眨眨眼,最后总结:“也就咱俩这冤大头才会花这冤枉钱。” 陆云麒笑笑,在她耳边低语:“我倒觉得这样反而好,不用担心其他人挤到你。” 他嗓音低沉而磁性,说话间温热的嘴唇状似无意地划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令林见素忍不住轻轻一颤。 她咽了咽口水,压下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不着痕迹地悄悄跟他拉开些距离。 红衣侏儒逐一在每位看客面前停下,等他回来经过林见素他们时,宽大的木盒里已经堆满了钱财。 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