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不过很快林见素就用极具欺骗性的亲和笑容让他放下了戒心,其后又用语言的魅力明目张胆地套他的话。 “这位大哥,我等途经此地,见‘常平桥’做工精巧,设计大气,听闻是您的大作,特此前来拜会一番。” 已值中年的陆氏对林见素的马屁很是受用,爽朗地哈哈大笑,“哪里哪里,过奖了。” “要说这桥可谓是巧夺天工,可惜……只有一处美中不足。” 陆氏五代木匠,其中更出过一位木匠被召进皇宫。虽说他这一辈儿天赋有限,可到底有两把刷子,不说自负自傲,自豪总归是有的。 一听她这么说,哪里肯放过这个话题,追问:“有何不足?还望道长指教。” “指教不敢当。”林见素客气地摆摆手,故作高深道:“师尊常言,天之道,利而不害①,凡邪毒方术皆为我道之禁忌。” “邪毒……方术?”陆氏的脸上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 林见素观察着他的神情,接着套话,“看来您有所不知,这桥中藏有邪术,我等一靠近庆德县,怀中的‘应邪铃’就响个不停。”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质的小铃铛。 此处门房紧闭,毫无风意,小铃铛却叮铃叮铃地摆晃不停。 林见素看着陆氏惊骇的表情,露出一丝笑容,温和道:“现在离得远了摇晃的不明显,若是走到桥边,那摇的叫一个眼花乱坠。” 陆氏绿豆大小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他望着无风自动的铃铛吃惊得近乎变成了哑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陆云麒则在一旁,打量她手中的小银铃。 林见素笑着将银铃重新收入怀中:“大哥不用害怕,不过是些小邪小害,待我禀告掌门,他定会派人……” “道长!此事与我无关啊!”陆氏沉不住气了,慌张的手一拍桌子倏地立起身。 林见素笑意更浓,不紧不慢道:“我并未说过此事与您有关系。” 陆氏闻言脸色一白,他失神地坐下,面上分明是心虚之态。 林见素依旧是笑容可掬的模样,眼睛却深深盯着陆氏,陆氏只觉得她直勾勾的眼神令人无处躲避。 她微笑着缓缓道:“看来您在造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其中蹊跷。不妨说与我等听一听,我等自会判断此事是否与您有关联。” 陆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做了一辈子的手艺人,论心机城府基本等于没有,脸上什么都藏不住。 见识过应邪铃后更是心里发虚,到底直来直去惯了,他一拍大腿粗声粗气道:“罢了,我也忍了这许多年!如今让我一吐而快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