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2 / 3)

br> 三日后,明旨下达,授夏州顾玄为左金吾卫中郎将,正四品下,掌管左金吾卫麾下两千在京禁军。

领旨赴任的第二日,顾定安骑着马,刚到永兴坊的金吾卫衙署门口,就看见不远处,公主府门前停着辆崭新的马车。

新车比几日前损毁的那辆更加奢华高调。马车蓬檐下挂着乌木錾金的牌子,上书“荣惠”二字,木牌下坠着的铜铃随晨风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车前后有侍卫、侍女及宦官若干,那个名叫文杏的侍女正扶着萧懿龄出门上车。

电光火石之间,萧懿龄彷佛心有所感,朝金吾卫的方向看过来,正好与顾定安对视。

萧懿龄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见顾定安行礼,她也隔空点头示意后,随后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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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慢慢向宫城的方向而去,顾定安也转身进了府衙大门。

一进门,便看见录事参军赵群,手里不知道拿的什么,满脸笑意地站在议事堂前。他看到顾定安,赶忙迎上来。

“下官拜见顾将军。将军休息得可好?”

“赵参军免礼。何事?”顾定安脚步没停,往后堂书房走去。

赵群小跑两步跟了上来,举起手上的东西,顾定安这才看到,是两本名帖。

“启禀将军,这是广平侯府送来的帖子,说是范侍郎的爱子的爱犬跑丢了,让咱们金吾卫帮忙找找呢。”

顾定安猛然站停回身,赵群差点撞到他身上,吓得赵群连忙低头撤步,又听见顾定安问:“找什么?”

“爱犬。”

“范什么?”

“哦,是兵部侍郎、广平侯范林的独子,范灼。”

“……饭,桌?”

“诶哟!是‘灼见真知’的‘灼’。将军啊,此话可万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提啊。这范大郎君体态富贵,平生最恨别人提他的学名,尤其是这谐音!在他面前这么说的,都被他打了。”

顾定安了然,随即又皱眉:“所以,找狗?”

赵群干笑两声,道:“这街坊邻里的,平时有个吵架拌嘴、丢猫找狗的事儿,都爱来找金吾卫。谁让府衙都忙,就咱们金吾卫闲呢。以前您没来,都是下官找几个人去,捎带手的功夫就给办了,回头还能得些赏钱,何乐而不为呢。嘿嘿,那,将军您看这事?”

顾定安取过他手里的广平侯名帖,看了一眼,扔给一旁的卫渊,沉声道:“金吾卫在城西,广平侯府在城东,这算哪门子街坊。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另一本是谁的?”

赵群闻言面露担忧,呈上了另一本名帖:“这是今儿一早,襄王府长史送来的,襄王邀您过府一叙。”

他提到襄王的时候,语气随意,颇有些漫不经心,好似仍在担忧如何拒绝广平侯的爱子。

顾定安挥退赵群,坐在书房的交椅上,想到那位,前几日才在紫宸殿见过的,貌比潘安的襄王殿下。

那日虽只是惊鸿一瞥,未及仔细打量,但襄王的绝艳姿容,和与外表正相反的冷淡气质,不可谓不让人印象深刻。

“不,不是冷淡。”顾定安想,“与其说冷淡,不如说是一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①的处世态度。”

而这种态度,他似乎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收敛思绪,他唤来门外的小吏,问道:“今日长史来上值了吗?”

“回将军,孟长史他……还是生病告假。”小吏头一次在这位上官面前回话,低着头,紧张得直冒冷汗。

“嗯,知道长史家住哪吗?”顾定安语气平淡,彷佛毫不在意。

“知、知道。”

“你去跑一趟,告诉孟迟:无故缺席,旷三日者,罚俸一年,军法处置。”

小吏显然没想到过,这位朝中新贵顾中郎将一来,就要把如同左金吾卫大管家一样的孟长史给“军法处置”了。

他连忙称“是”,然后退出书房,朝孟长史家走去,心中还在想着,“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果然厉害,以后还得小心些,可别让火烧到我头上。”

卫渊也没想到,顾定安会这么做。

“将军,这是禁军的军法吗?”

顾定安把襄王府请帖收入怀中,拿起一边的往年文书记载:“不是,我刚编的。”

“啊?!”

顾定安放下手里的文书,对卫渊道:“我问你,昨日我们刚来,赵参军带我们参观这府衙,回家后你说了什么?”

“呃……‘这金吾卫看起来挺穷的,跟咱们夏州军差不多’,是这句吗?”

“嗯。那昨日,在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