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利落,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韩彬长得壮一些,声音低沉,面无表情。 另一个叫韩沉的,明显年纪更小,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形和声音中还带着明显的少年气,性子也更活泼。行礼中本该低头等着叫起的时候,还抬头朝公主殿下粲然一笑,又被身旁的韩彬瞪下去。 萧懿龄起身道谢,话刚起了个头,便有侍女来传,豫王和临川公主到。 萧承禃随即起身道:“家中还有事,这就告辞了。这两个侍卫,五娘务必留用。”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认真。 萧懿龄与他对视,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美色所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便见萧承禃果断地转身离去。 她看着面前两个侍卫,轻叹了口气,将人交给文碧安顿,随即又出门,去迎豫王和临川公主了。 · 一场宴游,宾主尽欢,直到临近黄昏才纷纷散去。 萧懿龄送走了众宾客,回到环涛馆,歪在美人榻上听文碧和文杏一边闲聊一边整理礼单。 “豫王赠东市绸缎铺一间,临川公主赠东市胭脂铺一间,端王携王妃赠和田玉头面两套、文房四宝两套,襄王赠侍卫两名,谢贵妃赠珍珠头面两套、侍女两名,赵淑妃赠玉雕摆件一对……对了,殿下,刚刚鲁国公府的李二爷也派人送了礼来,这是礼单。” 文碧将一份礼单递到她手边。 “玉如意一对,还有……羊羔一只?” 萧懿龄闲适的神情散去,冷哼一声,心道“就知道他们不会安分”,吩咐道:“那羊羔在哪?带过来我看看。” “听说最近京中贵女们都喜欢养些小动物。古有羊羔跪乳,应该是在夸殿下孝顺的意思吧……” 眼看着她心情变差,文碧还想说两句漂亮话圆过去,别坏了今天乔迁之喜的好日子。 萧懿龄没说话,只扔过去一个“这话你自己信吗”的眼神,便见韩彬拎着一个竹编笼子进来。 他将笼子放在地上打开,却并不见羊羔跑出来。 她看向韩彬。 他依旧是那副冷脸,弯腰把一直浑身雪白的小羊羔抱了出来,答道:“殿下,检查过了。是刚出生两个月的小羊羔,只是比普通羊羔都要体弱,应该是先天带了病。” 屋中静了下来。 两个跟着萧懿龄多年的侍女都听得出来:离了父母的弱小羊羔,还先天带病,甚至萧懿龄还是属羊的……所有的这些加在一起,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尤其是,这份礼是出自鲁国公府——正在怀疑是萧懿龄害了李钧的李家。 鲁国公这一手借物喻人,诛心之意简直呼之欲出,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一名男子从外面掀帘而入,带进来一阵冷气,打破了寂静。 竟是刚刚宴会结束,才被萧懿龄亲自送走的萧承祐。 她身上寒冰般的沉郁随着他的出现化去,莞尔一笑起身道:“三哥前门出,后门进,绕了这永兴坊半圈,倒是够快的。” 萧承祐一笑,又指着地上的笼子问怎么回事,萧懿龄不以为意地浅笑道:“李家送来膈应我的玩意儿,这歹意都快写在脸上了。如此沉不住气,不愧是鲁国公。” 又转头嘱咐韩彬道:“带下去好好养着吧,别让它死了。” 萧承祐见状也明白过来,“这鲁国公府的确越来越嚣张了。” 见他这副比她还生气的样子,她不禁笑道:“好了,三哥,这些小事我还应付得来。不过你还没说,怎么又回来了?” 萧承祐闻言,从怀里拿出一沓纸,递给萧懿龄。 她接过看了看,发现是东西市几家铺子和城外两个田庄的地契。 “三哥,这是?” 萧承祐两手一摊,“是你三嫂让我送来的,你一个女孩不能没有钱财傍身,收着吧。” 萧懿龄辩道:“怎么你们都要送我钱?大哥和二姐也送了铺子。可我也是有俸禄和食邑的,我没那么穷。” 萧承祐挑眉:“大哥和二姐是什么用意,你不知道吗?” 又道:“放心,这点东西兄姊们还不放在眼里。而且这也算是传统了——世家子弟成人后分到几个铺子田庄,学习打理庶务,免得养成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百年来都是这样。只不过如今天下承平日久,许多世家不免松懈了对小辈的教导……” 说到后面又不禁慨叹。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缺钱。可连大哥二姐送的你都收了,三哥这些铺子田庄,虽然是为了避嫌,不能写在礼单上,但还是要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