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摇了摇头,说道:“我还要理单子去四姐夫那里支取东西,该回去了。”说完,站起来就走了。 齐宜君愣住了,宁玉的话让他在急躁中静下了心。是啊,就算是裴子玉分权,可是财政大权在他手里,他们这些人要做什么事,哪里绕得开他! 这本就是一早就想明白的事,可是自己一着急,竟然忽视了这些! 齐宜君满腹苦闷,若是他是个女子就好了,何必沉湎于这内宅争斗之中。 齐宜君的小厮见绿说道:“哥儿,外门管着车马的范爷子来讨您的主意了。” 齐宜君回神,自嘲一笑,自己还笑裴子玉那般行事,真是昏了头了,自己这里难道不也是一处艰难之所吗? 裴子玉离了南宁院,月季拽着裴子玉的袖子,后怕的说道:“少君,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裴子玉说道:“顽疾难治,只能下狠方了。” 月季说道:“那也不该这么急……应当缓缓图之。”齐国公府的那些问题哪是能急出来的! 裴子玉看着天空中的细雪,摇了摇头,时间不够了! 回见微院的路上,裴子玉远远的看着几个人抬着东西朝着旬阳帝卿的院子走去,其中一些人穿着帝卿府奴仆所穿的青衣,而领头那人,身着散花锦制成的冬衣,油头粉面,看着二十多岁的样子,从她的穿着来看,不像是奴仆。 裴子玉说道:“月季,那个人看着不像是寻常人?” 月季一看,心里一惊,犹犹豫豫的说道:“少君,那人身上衣裳的料子是散花锦。”前些时候宫里赏给旬阳帝卿的料子中就有这种料子,是月季和也姜一一登记之后送去给帝卿的。 裴子玉闻言,直接说道:“咱们也去含章院看看。” 月季说道:“少君,那可是帝卿的处所。”跑到自己公公的院子里探视消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子玉说道:“只是远远看一眼,不用进院子。”裴子玉心里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测,需要得到证实,若是真如他所想,那个人进不了院子的。 来到含章院附近,就见那人被拦在了院外。 韩公公正在呵斥她,“你不该来这个地方。” 那人献媚般的说道:“好哥哥,我是想着帝卿住在这里会不习惯,特意送些东西来给帝卿的。” 韩公公怒视了她一眼,“国公府和帝卿府一样,殿下怎么会缺了东西使,快些离开。” 裴子玉不必再看,转身就走。 月季觑着裴子玉的脸色,说道:“应该是帝卿府上有脸面的管事吧!” 裴子玉默然不语,散花锦是蜀锦的品类之一,布料上铺满了各式纹样,向来受贵族男子喜爱。每年蜀地上贡宫中的散花锦都是有定额的,不受宠且位份不高的君侍都得不到这样的料子。而那人身上穿着的是如意纹的散花锦,正是前些时候宫中赏给旬阳帝卿的新料子。 旬阳帝卿和齐国公之间那诡异的气氛总算是有了缘由,可是齐国公会容忍这样的事吗? 裴子玉转念一想,齐国公容忍不了又如何? 齐国公还需仰仗旬阳帝卿的权势! 不过才走出去一截路,就遇上了钰大少君和链三少君。看他们走来的方向竟然是含章院所在那个方向。 链三少君见裴子玉脸色不是很好,便笑着说道:“这国公府还真是比不上帝卿府的奴才惊喜贴心,帝卿这才住了几日,就有人挂着念着会在国公府委屈了呢!” 钰大少君脸上也有一些尴尬,便岔开话题,只是说道:“四妹夫也是回去吗?我们一道走吧?三妹夫也要一起吗?”可别以为他们是一起的,他就是一个无辜路人。 链三少君掩不住满脸的得意笑意,说道:“我才从秋爽斋出来,要去找找五哥儿说事呢!”这事儿怎么都得回去和齐二主君说道说道! 两拨人分道扬镳,裴子玉和钰大少君向着东跨院那边走去,链三少君朝着齐贤住处而去,半路上转身又回到了秋爽斋。 钰大少君看着裴子玉,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不知该如何把自己的意思表露出来。 裴子玉看了,便突然说道:“今日之事,还请大姐夫忘了吧!” 钰大少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到:“我什么都没看见。” 裴子玉说道:“大姐夫不必惊慌,不过是帝卿府上的一个管事罢了!” 钰大少君干笑了几声,说道:“那个人……是不敢来国公府的,今日前来,许是帝卿在国公府住了太久时日了。” 听出了钰大少君的言下之意,裴子玉有些好奇钰大少君为什么会帮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