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玉独自来到南宁院请安,而等着旬阳帝卿来请安的齐老太君见了之后,直接打碎了一只杯子。 齐大主君见状,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齐二主君也是如此。只留下裴子玉和五个哥儿面对着盛怒的齐老太君。 裴子玉看向齐宜君,说道:“六哥儿先带着众哥儿们回去吧!” 齐宜君拿不定主意,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宁玉看向了裴子玉,只见裴子玉看着他,竟然罕见的露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宁玉想了想,便拉着齐宜君走了。 齐贤、齐宛君、刘随云看了看齐老太君,又看了看裴子玉,没了宁玉和齐宜君在,他们更不敢面对盛怒的齐老太君,便追着宁玉和齐宜君去了。 裴子玉缓缓走到齐老太君身边,行礼请安。 齐老太君看了一眼裴子玉发间插着的六合多宝金凤簪,垂下了眼眸。 裴子玉轻声问道:“帝卿昨日多吃了几口清酒,此时正头疼着,便让我来给老太君请安。” 都是刘家人,谁也别演这一套,齐老太君冷笑一声,说道:“就算你如此费心,他也不会领你的情。”齐老太君哪会不知旬阳帝卿是个什么性子,不然他也不会支持齐大主君拿到了国公府的管家权。以旬阳帝卿的性子,他是不会来给自己请安的,齐老太君客不相信旬阳帝卿会让裴子玉来给他请安! 裴子玉说道:“只有小辈尽孝的理。” 齐老太君沉默了一会,幽幽说道:“若是你的孝心与国法相悖呢?” 裴子玉说道:“国法家规,国在前。” 齐老太君倏地抬起了手,眼看就要落在裴子玉身上。 月季一见,心里一慌,走上前了几步,拽住了裴子玉的手臂,若是齐老太君真打了下来,他便及时拉开裴子玉。 齐老太君挥了一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有些疲惫的说道:“你能知道些什么?” 裴子玉说道:“孙婿并不知道什么,只是家里人多口杂,时间久了,便听到了一些话……” 齐老太君色厉内荏的说道:“谁允许你听这些胡言乱语的……” “孙婿也不想听,奈何总是恰巧听到。” 齐老太君冷笑道:“如今你是管家少君,连这点事都管不了,趁早些退位让贤!” “于老太君而言,谁是贤呢!” 齐老太君怒骂道:“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裴家便是这般家教吗?” 南宁院里的一众小厮看着这样的场面,吓得不知所措,只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随意上前。 月季看着盛怒中的齐老太君,深怕齐老太君又动手,战战兢兢的站在裴子玉身前。 看着齐老太君的怒容,裴子玉又行了一礼,“惹老太君生气,是孙婿的不是,孙婿告退。” 齐老太君面沉如水,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小厮们慑于威严,也不敢走近。 临出门时,裴子玉转过身,说道:“春闱将至,家里的姑娘们都会下场,不知今年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齐老太君闻言,抬头死死看着裴子玉。 裴子玉说道:“都说国公府圣眷隆恩,可我看着,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齐老太君无力的往后一歪,挥了挥手,“你是管家少君,事情多,忙去吧!” 裴子玉又行了礼,这才离开。 裴子玉离开许久之后,齐老太君放声大笑。 看着异于平常的齐老太君,他的一等小厮明月担忧的说道:“老太君……” 齐老太君喃喃说道:“真是有意思极了……” 齐老太君生气发火这事儿很快传遍了国公府,各院各有思量算计。 梨香苑里,齐大主君可是十分高兴,拉着张馥兰就笑道:“便是他家世好又如何?只会惹长辈生气,这可是大大的不孝!” 张馥兰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他在国公府住了这么久,裴子玉都是稳如泰山的样子,便是直接撞上他和齐原在一起,都能面不改色的转身就走,张馥兰觉得有些难堪了,他想回家了,便说道:“叔父,眼看就要过年节了,我也该回去了。” 齐大主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张馥兰,说道:“你怕什么,原儿的心在你这里,如今培养情谊才最是要紧。” 张馥兰苦涩一笑,齐大主君说道:“你如今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好好打扮打扮,去和原儿玩就是了。” 听出了齐大主君的言外之意,张馥兰说道:“最近家里铺子进来了花软缎,正适合叔父做衣裳呢!” 齐大主君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