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却不敢再行如当年一般之事了?······若是这般,那么小生这就去与皇上赔罪,只说是小生高看了公主,不懂礼数,让公主难堪了就是。”说着,他竟真就站起来,要去找皇上似的。 反观那位大臣,被魏令这一番说辞之下,此时已然是气红了脸,留也不是去也不是的站着。——可不是么,这话若真是要传出去了,同样是让大京脸上不好看,他们也同样是要被皇上斥责的。 沐德扭头看了看,随即说道:“王子殿下且慢!” “公主殿下请说。”魏令笑着停下脚步。 “王子殿下不如还是回来坐着吧,沐德这就命人笔墨伺候。王子殿下这话说的可真是让沐德心生害怕,只想着若就这般服输了,却也还真是对不起这【文书公主】的称号了。不如就如王子殿下所愿,咱们这就比试一番。沐德虽没自信能赢,却也好歹想做出些句子来交交差呢。”说完,便让芍药带着几个随从一同去拿笔墨来。那大臣看事已至此,便也不再过多言语,只向沐德作揖行礼,随后退回去了。 那魏令这才又坐了回来,得意的笑着说道:“果然,小生就知道,公主殿下定是不会让小生失望的。” 这一番事态之下,两人面前的茶水免不了都有些微凉。如今正是冬末春初,这花园又是室外,这么一会儿功夫,茶水就已经不见了升腾的热气。好在那随侍方才将茶水倒尽的时候便就机灵的又煮了一壶,此时等着那笔墨桌案都被找来了放好的时候,新煮的一壶茶水也就正好烧好了。 那随侍当着两人面前将暖呼呼的茶水重新注入到茶碗里,浓郁的茶香与热气又重新笼罩住了沐德的眼睛与鼻子。她忍不住,对着那茶碗吹了吹气,又小小的啜饮一口。 ——嗯!真烫口啊!沐德皱着眉头,一边想着这原朝的侍从竟然都不会将茶水先弄的能入口些再端上来给主子喝,一边便也开始思索起了诗句来。 倒是那魏令,见着笔墨桌案都摆好了,也不等再饮一回茶的功夫,便先到了那桌案前拿起了笔来,又对着坐在一旁的沐德说道:“既然是小生提出来的,那小生这边就先写吧。” 沐德点了点头说道:“嗯,王子殿下请便。” 那魏令这便下了笔,到那白纸上落下点点墨迹: 浓雾重重车马行,错入新路遇迷途。 走卒伸手不见指,马蹄踌躇心惘然。 忽闻一阵茶香过,却见有铺坐佳人。 佳人侧目邀与茶,一指前路到清明。 墨还未干,纸就已经被随侍捧了起来。他举着这一页诗句到了大臣们面前,又到了沐德面前来看。身边有大臣将这诗句一字字的给念了出来,随后左右议论起来,对着这诗句点评。 沐德手里的茶水目前已经渐渐变得能入口了些,她又喝了一口茶,将其中滋味又品了一番才放下。其实从方才魏令提起的时候,沐德脑子里就已经忍不住开始思索起了诗句来,到了此时,基本上已经能出来一首诗了。 她这便就借着喝茶的动作又在脑子里细细想了想,随后也站起来,到了那桌案面前。 “公主殿下可是已经想好了?竟然真就这么快?”那魏令看沐德这动作惊讶的说道。 沐德却不打算理会,兀自提了笔,在纸上落下字来。又是方才那位大臣,此时对着魏令行了一礼说道:“老臣斗胆,为公主殿下念诗。”随后也不等魏令做什么反应,便站在了桌案的对侧,看着沐德手中的笔。 他站在沐德对面,低声问道:“公主殿下可真想好了?可需要老臣帮忙?” 沐德抬头看他一眼,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落下了笔迹: 鸟儿鸣啭春来报, 荷叶添香心头绕。 采茶入水茶烟袅, 与君同饮一杯少。 当那字的最后一瞥落下之后,那大臣的声音也终于落下了。随后,那大臣露出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亲手捧起了沐德写了诗句的那张纸来,举到了魏令与其他人面前说道:“文书公主殿下大才,这便就完成了。”言谈之间,到底是见了喜色。 魏令看着那诗句,又看了看在一旁站着的沐德。芍药正递了温热的湿帕子来给沐德擦手,沐德一脸轻松的笑着,并没在意此时魏令看过来的目光。若她看见了,定然能发现,那目光里此时并未有任何不满或沮丧之色,反而像是早料到沐德能做出像样的诗句来似的。或者说,他看着沐德的目光,就像是压根不在意她能不能写出像样的诗句来,却更像是在意她会写出什么样的诗句来一样。 若真要形容的话,那魏令此时看着沐德的目光,就像是一头山林里的棕熊看见了挂在树梢的蜂巢,又或是一头饥饿的野狼看见了肥美的兔子一般,是一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