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箫桓的声音追了过去:“要怎么样,你才能够原谅我?” 她顿了一下,回头冷笑:“我要你死。” 这句话,她也曾对纪行之说过。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所说之言,都是真的。 在她和他们之间,注定是你死我活,没有第二种结局。 看到他果然在烛光里,蹙起了眉头,高月轻蔑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转身推门而出。 门外,仍旧下着漫天大雪。 她掀开帘子,冷冽的寒气夹杂着雪,焦急地往里灌。 纵目看去,晋王府一片死寂,只有雪落下的声音。 守门的侍卫,看见她独自出来,横起了刀鞘,把门拦得结结实实。 见此状,她用力地关上门,愤愤地走回室内,破罐子破摔。 “萧桓!” 他抬眸,头一次被人直呼其名,眼底还是略过了一丝震惊。 黄泉路上走了一遭,她好像变了一点。变得不知死活,无知无畏。 “放我出去!” 她的口吻虽强硬,却是困兽之斗而已。 “请便。”萧桓摆了摆手,嘴角有一丝笑意,继续垂眸喝酒。 “那你下令撤开门口的侍卫啊。” “你可以自己下令。” “你明知道他们不可能听我的。” “那就嫁给我,做我的中宫皇后。他们就会听了。” 此话一出,高月沉默了。 杵在黑暗中良久,她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箫桓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以为她终于答应了,结果却等来了她低颓的一句:“你杀了我吧。” “雅雅。”他语气突然轻柔。 “母后不在了,很快我就会夺回权柄。这一世,只要你父兄安分守己,忠心朝廷。我绝不会再为难高家,你尽可安心。” “如果你厌烦了南宫城,不愿受繁复的宫廷礼仪的束缚,也可以留在晋王府,做晋王妃。” “什么意思?”高月有些惊愕。“难道你还要留着晋王的身份,自己扮演吗?” “宫中束缚太多,有了这个身份,更能便利行事。” 箫桓靠近她,抓住她的手心:“在宫外,咱们也不必再像从前那般约束,煮酒烹茶、赏月吟诗,偶尔还可以以这个身份,游山玩水。不好吗?” “不必。”高月听来听去,都觉得自己不过是他养在宫外的金丝雀。 “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她目光冰冷:“没有第三种可能。” 箫桓沉了一口气,像在尽力克制什么,用力攥了攥酒杯。 他的语气转换成冷漠的语调:“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在此之前,你就留在这思过吧。” 他起身,像是累了,往门外离去。 擦身而过时,高月愤恨地低吼了一声:“你已经幽禁了我一世,还不够?今生也不肯放过我吗?” 箫桓回头,说:“是。” 看着他撤步离去,前世那些痛苦的回忆,又翻涌而上,密密麻麻地倾轧她的内心,消磨她的意志。 她扯住了箫桓的袖角:“求你,别再囚禁我。放过我吧,求你……” 说着说着,如雨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滑落,她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箫桓蹲下身来,捧起她的脸,轻轻柔柔地给她拭眼泪。 “只要你乖,就好了啊。” 高月抬眼,看见他像抚慰宠物般,不住地让她“听话”、“乖巧”。 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她继续低头垂泪。 在和纪行之身边周旋的那些日夜,她早已学会了利用眼泪。 既然箫桓不肯放过她,那她也不会再放过他。大不了同归于尽,也罢。 “好,我答应你。”她停止了呜咽,哽咽道:“但我妹妹……” 她还未说完,身前的男子忽然将她包裹了起来。箫桓用力地抱住了她……抱得她心里一阵苍凉。 “我妹妹已经册封为后,我不愿抢她的名分。就晋王妃吧。” 她止住了眼泪,语气冷淡。 “好。”箫桓还在抱着,很久都不放手。“只是国丧三年,恐怕要暂时委屈你一些。等国丧一过,朕会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高月心里感到可笑,从身份到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