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2 / 3)

中,纪行之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脸埋在了她的颈窝处嗅闻,好像那儿有什么陈年佳酿般沉醉。

然后,他的嘴唇轻轻地摩挲她脖颈后的皮肤,再是小巧的耳垂、发烫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几分钟后,她的嘴唇有些酸麻肿胀。

“还喝不喝?”她推开了他,继续点灯。等回过身来,已看到纪行之拿出了酒具。

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没喝,便已经有些微醺了。

高月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他接过来,凑到嘴边,犹豫了片刻。

“怎么了?有问题吗?”高月问道:“怀疑是暖情酒?”

纪行之笑着摇头,随后一饮而尽。

看着他喉结的滚动,高月垂下了睫毛。

突然间,她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些雨夜。

先是那盘燃烧的火红的炭,烧得通红的烙铁。

随后,涌现出来的是他被雨水刺打得有些通红的眼眶,他站在雨中,似是有泪又不像有泪。

再是电闪雷鸣中,他紧紧拥抱自己时,在耳边说的那些,不再带一丝保留的话语。

她的心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即便被这样包裹着,依旧冷得发抖。

仿佛萧瑟的冬天倏忽间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牙齿甚至也有些微微打颤。

“怎么了?”纪行之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再俯身看时,发觉她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嘴唇也微微嗡动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是不是受寒了?我去给你叫大夫来。”

“不了,今晚陪陪我好吗?”高月却紧紧搂住了他,眼角有些微热,说道:“我希望最后这几个时辰,能和你待在一起。”

但纪行之还是给她叫了大夫,因为渐渐地她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在他的怀里,从眼皮到脸颊再到鼻尖都开始发热,直到全身烧得滚烫。

浑身热得像火炉一般,却冷得打颤发抖,可怜得像路边淋雨的脏兮兮的小猫。

李孜漏夜过来时,给她抓了治风寒的药,等纪行之忙前忙后地给她打点好,喂她喝下祛风寒的汤药时,已是四更。

诗云二人让他先去休息,明日还有行程,不宜过度劳累,但他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便反过来让几个丫鬟们退下了,自己坚持在她的床边照顾。

“不要,我怕。”她意识不清地说着呓语,裹着厚厚的被褥,不自觉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纪行之看到她额上冒着冷汗,濡湿了额前的几缕头发,眼神也迷离昏聩得很。

她勉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抬起眼来,湿重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滑了下去。

可怜的模样看得纪行之这样粗糙的汉子也禁不住鼻头微微一酸。

“我好冷,抱抱我吧。”她的嘴唇嗡动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病得厉害,意识不太清晰了起来。虽服药后清醒了几分,但看到的仅是纪行之模模糊糊的重影,并不真切。

此时,更是有些混乱了前世今生的记忆,以为自己仍旧被困在长秋宫,在冰冷的大殿里,那些难挨的冬季都是这样,被长长久久的病痛和寒冷缠绵着。

被噩梦、黑夜、死人纠缠。

孤独,非常地孤独;寂寞,非常地寂寞;寒冷,非常地寒冷。

所以,她哭着哀求眼前模糊的重影,不管是谁,只有有人的体温,有热的温度,都请抱抱我吧。

纪行之见此状,早已被面前这个可怜的人儿,揪去了半颗心了一般,将她死死地拢在了怀里。

她一个从小被养在手心里的贵门小姐,为何会有这么深的恐惧?自认识她起,她就总是梦魇缠身,好像有永远做不完的噩梦,有永远度不完的漫漫长夜。

纪行之抱着她,怕她还是冷,于是又裹上了一层被褥。

虽然,高月滚烫的身躯和这些层层叠叠的包裹,都让这个拥抱变得异常地闷热,但他依旧依恋地抱着,直到身体开始发汗,高月停止了发冷,仍旧不愿意放手。

到此时,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比想象中更深久。不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暴雨,而是漫长持久的潮湿。

他在这闷热的潮湿中,深情地亲吻这个孱弱可怜的女子。这是头一次,不再疯狂而暴烈,而是抚慰和柔情。

他轻揉她细软的头发,抚摸她饱满的后脑勺,还有那像幼猫一般柔软的后脖颈。

然后是脸蛋的轮廓,鼻子的高度,眉间的距离,他尽可能地记忆她的脸庞,温度和味道。

这将成为之后几个月,在辽州那样的苦寒之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