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但又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杵在那里,默然不语。 “既然这样,我就先杀了你,再了结她!” 绘兰方才的怒颜,忽然变成狠厉。下一刻,她便扑了上去。原来她身上竟还藏着一把匕首,此时带出,狠狠地插到了他的背上。 纪行之没有防备,顿时间回过神来,察觉到了异常,才迅速甩开了她的手臂。 他的力气很大,使劲一甩便使她险些击飞出去。绘兰的手因为冲击失去握力,匕首掉了出去。 高月坐在一边,见此场景,连忙退身缩到了远处。 此时的纪行之,终于有了些许怒气,眼神也逐渐幽冷了起来。 “你疯了?”他压着声音,回身去看匕首。高月看到他玄色的婚服被划破,渗出了一大片血迹。但他竟然毫无反应,那道伤口唯一的用处仿佛只够他醒酒。 纪行之背着她们,像是在压抑情绪,匀着呼吸。拾起匕首,又擦了擦刀尖上的血迹,回过头来看绘兰。 绘兰被他刚才的冲力甩得坐在了地上,像一只孤立无援的狼崽子,死死地盯着他。她的眼泪终于不可控制地流下来。纪行之见此情状,自知理亏,也不还手。 看着他果真受了伤,绘兰才稍微有了些许清醒,飞快地跑了出去。 纪行之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可能是痛感逐渐弥漫全身,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像是累了,又像是困了,他慢慢侧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高月看到他的外衣上,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多。不远处的匕首,刀刃闪烁着幽微的光。 绘兰到底没习过武,运力的力气不够,那道口子不深。对皮糙肉厚的纪行之而言,影响确实不大。他只是太累了,一着地便控制不住那股疲惫。 婚前一个多星期,是各国使者进京朝贡的高峰期,工作量是平时的几倍不止,天天都要值夜班巡逻,纪行之没睡过一个整觉。 婚礼当天,从晨起准备,打点各种繁琐的流程,接亲迎亲,招待客人,忙碌到半夜。 他无父无母,唯一称得上长辈的纪老爷早已过世,唯一待他有些亲厚的桑嬷嬷也已被害,没有人能为他操劳这些事。 他躺在地上,木然地看着房梁,想到方才的争执,想到自己近月来荒唐的行径,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桑嬷嬷尸骨未寒,他却始终下不去手杀这女子,反而对她有了好感。 心里总有个影子,冷漠地看着他。那影子看穿了他,讥笑着他,一边是背德忘义,一边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