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先休息了好不好?别累着了。” 盼儿确实有些困,没立刻回话,盛武杰把烟叼回了嘴里,起身掏出匕首,剐开了姓朴的手腕间的麻绳。 姓朴的俯身落地,满腔挑衅的话语尚未出口,被盛武杰朝着胸口就是一脚,整个人被踹得腾空飞起,撞倒了马厩围栏的草垛里。 “盛司......”第二句话,盛武杰仍旧没有让他说完,匕首飞驰而出,从他手掌贯穿而过,鲜血飞溅,手掌被钉子一样被固定进了围栏。 惨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也让被拴在外头的渡边门人吓出一身冷汗。 面对朴老师的尖叫,盛武杰毫无反应,叼着烟的脸毫无神情,在月光下更显狠戾。 “听说你卖洋钉啊。”盛武杰来到他面前,酒气沉重,轻飘飘地开口,“怎么样,感觉出来了吗,匕首和洋钉,哪一个固定得比较牢靠啊。” 姓朴的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气息断续:“渡边,先生,不会,放过你。” 盛武杰眯起眼睛笑,“杀不杀你,他都不会放过我。” 一语道出了姓朴的现下的处境,叫他不敢再出声,盛武杰低头睨着他,给了他两分钟,而后蹲下,指腹摸着自己嘴唇,缓缓地说:“我只问一遍。陈先生。在哪里。” 汗珠流进了姓朴的眼睛里,他脸上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咬着牙道:“木屋...地下二层,东面有通道,沿路走下去,就...就在那里。” “好。”盛武杰语气里是诡异的愉快,起身之际还拍了下手。 匕首抽出时又是一声惨叫,而盛武杰充耳不闻,扶着姓朴的往外头走,交给了渡边门人,陪着笑脸道:“来,朴老师给你带回去了。咱们聊得兴起,他给我看看洋钉,我就在他手上试了试货,扎了个洞出来,回去你给朴老师包扎一下啊,得你亲自包,我才能放心!这可是手上的疤,留不得!” 关切的话语听得这两个人背脊发凉,一丝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再有,默默互相搀扶,颤颤巍巍地消失在石板路的尽头。 他转身,擦干净了匕首的血迹,拉起盼儿的手,语气里是无尽的温柔:“夫人眼下能休息了吗?” 盼儿站在原地,有些眩晕,心跳在盛武杰转身的一瞬间,快了一拍。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盛武杰转身的模样。分明指缝还在漏血,脸上却笑得那样柔情,仿佛他只是采花归来,踏着月光刚巧路过,在噬骨饮血的泥潭里,他硬是把白玫瑰完好无损地交到了盼儿手里,他背后是汹涌寒冷的暴风雨,却硬是把云淡风轻许给了盼儿,她明白了他是要给足她自由生长的空间,要她进退全凭自己的喜好。 盼儿觉得无地自容。她竟然在这样暴虐肮脏的场景里,对着个手起刀落的歹徒生出了炙热的情|欲。 “司令...我,我想......” “嗯。”盛武杰拿没沾血的胳膊,扛起盼儿,大步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