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不然惹得王夫人不高兴,她就前功尽弃了。 “其实你不用巴着王夫人,你想卖进沈城,有一百种方法,我可以替你...” 盼儿忙打断他:“你就瞧好吧,我一定能说动运货队伍的,放心。” 应着她这句拍胸脯的保证,盛家军再也没出现过,而百货公司的运货队伍一个礼拜维修,一个礼拜司机请假,也没出现过。 盼儿一个人搬箱子,因为火车停靠有时限,她劈了指甲也不敢停,低头忍着眼泪,心里多希望家里后山晃动的腱子肉能突然出现,喊她一声小夫人,只要替她搬货,随便怎么嘲笑她都行。 可大话已经出口,就算是小女子也不能食言。她脚蹬个几圈,三轮车动起来,眼泪便也在风里吹干凝固,嘈杂的人群没一个看得到她的泪痕。 累得眼冒金星,她几次都想当街躺下。她想找个脚夫代劳,他们却看她是北岭上来,又穿得随意,便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个铜板,盼儿当然不肯,干脆拿二十个铜板买了辆破旧的三轮车,天天拴在火车站,每次一到就自己骑了跑,又朝火车站其他搬运工说两句甜话,他们得空便能替盼儿搬个几箱,盼儿再自己咬着牙搬几箱,就这么连滚带爬地运了几个星期。 就在盼儿快要习惯了自己骑车运货的时候,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把她拴在火车站的三轮车给偷了。 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绝望的感受。 “怎么那么个破车也要偷!!还让不让人活了!”盼儿心疼死了那二十个铜板,冲着在火车站旁等生意的车夫质问,心想着下次一定得带枪出来。 瘦弱的姑娘摩拳擦掌,咬牙切齿,一副要为三轮车血洗火车站的模样,抓着人衣领问了个遍,却忘记了卸货的正事,火车快出发鸣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往回跑,嚷嚷着要火车头先别走,可压根没人理她。 赔了三轮车,还得赔几箱货,折了多少银子她压根不敢算,心里发怵,额头冒汗,手脚却冰冷。怎么他娘的全沈城都在和她作对,全都不给她活路!跑得着急,眼泪又不争气地淌下来。 透过泪眼,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踩在火车上,稳稳当当地把她的花蜜箱子往站台上抬。 火车渐渐启动,卸下的箱子跟着火车向前的轨迹,被码成了整齐的一列,盛武杰在火车加速前卸完最后一箱,一步跃下,正好落到盼儿面前。 盼儿怔怔地盯着他看,气还没喘匀,眼泪路过脸上的灰,留下几道脏兮兮的泪痕。她愣了片刻,就不管不顾地扑到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鼻涕眼泪和浑身的汗都粘到他身上去。 本来心里只是愤怒着急,可一看见盛武杰,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委屈的人,眼泪止不住要掉,停也停不下来。 “我,我车丢了啊...你...你,你又来,又来偷看我笑话。”盼儿哭得打嗝,说话结结巴巴。 盛武杰手臂的力量扎扎实实,把泥里打过滚的小花猫捞进怀里,细声道:“今天我来替掌柜的拉货,好不好?赏我十个铜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