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2 / 2)

生。他重新夺回对于速度的掌握,盼儿无处可躲,紧紧拉住缰绳,还是摔到了盛武杰怀里。

耳垂,侧颈,薄肩,盛武杰的眼神一丝都没有分给前方的道路,专心想要制服眼前这只胡乱飞舞的小花蝶。

袄裙衣领被揉开,初春的寒风带着骇人的速度直往盼儿脖颈里灌,强硬的吻扼住了她的呼吸,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略带惊慌地伸手,最后捉到了盛武杰的粗壮的大臂,才算是找到依靠。

单薄的白色衬衣下面,是无比扎实的肌肉,光是抚摸就能知道里头是硬朗的线条,被拥在这样的怀抱里,风还可以吹得更劲一些。

颠簸里,盼儿的指尖多了一丝奇怪的触觉。

温热的,黏稠的,手缩回来一看,盼儿惊得放开了亲吻, “司令,你背上的烫伤流血了!”

似乎对盼儿躲开亲吻的动作不满,盛武杰猛拉缰绳, “吁”地一声叫停了马匹,长腿绕过马背翻身下马,稍一弯腰就把盼儿扛到肩上,军靴踩在泥地里,一步一印。

盼儿被他扛着,望着他背上重新印出来的血痕,手不知道该扶哪儿。

也是。盛武杰又不是神仙,那么重的烫伤,哪里是两天就能好的。

“司令...”

盛武杰自顾自地走着,身姿挺拔,仿佛背上那块皮不是他自己的。

夕阳碎在松山上。

松树常青,但经过冬天的洗礼,还是会变得暗沉一些,树顶端上的黄被雪盖着,松针尖上的薄雪时不时落入闯山人的后颈里,冷不丁一下,冻得盼儿要打颤。

盛武杰推开一处竹门,带人进了间小院,

夕阳很短,暮色四合,墨绿的树影更浓重了。

屋子斗拱上悬着风铃,风不大,偶尔晃出些悦耳的声响,在山间悠扬地回荡。

“司令...这是哪里?”

“松山别院。”盛武杰终于搭理她了。

进屋,盛武杰将盼儿放在床沿,转身生起柴火,道:“你先烤着,我去烧水。”

烧水得费不少功夫,盼儿立起身,要跟过去帮忙,岂料盛武杰将门合在了她面前。

受伤也不要人帮忙,盛武杰当真是嘴犟。

盼儿坐在窗边,向外望去,盈盈的灯火下,看得见不远处错落有致的石林,分明是有人打理过的样子,石头上斑驳得满是滴水欲穿的凿痕,小院收拾得不算整齐,透着些闲散,却在这沉郁冷冽的空气中,看得出一些幽寂的美。

北岭竟还有如此景致淡雅的去处。

石林的小角落里,盛武杰拾柴,竖在原木之上,挥动斧头,全都是一只手完成,人高腿长的剪影拢在最后一道夕阳里,显得挺拔威严。

他这个人,似乎只适合远看,离得远一些,就看不到他那一身的坏脾气。

可尝过他的味道,似乎又舍不得只看不动手。光看盛武杰浑身的肌肉,谁又能想到他的嘴唇又滑又软,亲吻又轻又柔呢?

盛武杰似乎是感受到了窗边肆意妄为的眼神,抬头朝盼儿张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换了个姿势,把斧头举得更高了。

他做事手脚飞快,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又是一只手扛起盼儿,后背推开竹门,在山间石道上走了一小段,就进了另一处院子。

夜深了,潮云翻滚,没有月亮,更显得这处院子灯火昏暗。

屋内水雾缭绕,比外头暖和许多,仔细一看,是一池温泉水,边上放着一只小木桶,里头是盛武杰刚烧开的水。

盼儿耳后的发濡湿了。

温泉池子上的雾气被这突然进来的闯山人推散了一些,盛武杰将人抵在池子前的白石檀木屏风上,含住了舌头,吻得盼儿小腿肚子连着膝盖都有点发软。

裙袄被胡乱地搭在屏风上面。

盛武杰的手顺着盼儿滑下来,闭眼拉开她腰带。

这背好白。盛武杰的亲吻逐渐变得肆无忌惮,盼儿尽量回应着他,眼里全是羞耻,仰着头,怕喘出些旁的声音,不敢再说话,手胡乱捉在盛武杰肩上,像是要在他怀里找个地方躲起来似的。

盛武杰的大手把在盼儿后颈,将好端端的发髻揉得松散,一只手搂着盼儿,两个人入池之际掀起荡漾的水波。

池水太烫了,盼儿耳朵鲜红,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本能的反应,抬手环上盛武杰的脖颈,一时忘记了盛武杰背上还有伤。

温泉水从池中溢出,盼儿刚盘的发髻半散了下来,忍痛咬在宽肩上,抬眼却只剩下朦胧,是因为池水氤氲,也是因为含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