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庄子上都是后半夜了,所幸提前已经打扫整理过了,到了就直接睡就行。 第二天一早,庄子里鸡叫连连,白鼻昏昏沉沉的起来:“这也太折磨人了,让不让人活了?隔壁主子姑爷哼哼唧唧了一夜,好不容易消停了,这鸡,这鸡就叫了!这鸡!这鸡起这么早!!” 苍术微微一笑,“乡下本来就起得早,你没入府前,不也是乡下的吗?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有这么夸张,姑爷不比你累啊?你觉得累,再睡一会儿罢了,我替你去伺候便行了。” 苍术先要去劈柴烧水,再要烧早饭,烧好早饭,再去叫醒主子,伺候主子穿衣洗漱,梳头化妆,再给大家端上早餐,比起在府里,在庄子里活多得多了,苍术一声不吭的都做完了,一点没有抱怨,他是实心实意愿意伺候主子,把主子和白鼻当成自己弟弟妹妹,甚至儿子闺女。 吃完早饭,里长过来发蚕种,这小小黑黑的粒粒,看起来好像一粒粒菜籽,如果有白色的,就是坏的,孵不出来的,需要把乳白色挑出来,黑色蚕种需要在温暖而不暴晒的地方孵化三五天,才能出蚁蚕,蚁蚕经过四次休眠蜕皮就能做茧子。 恶露仔仔细细的挑出乳白色的蚕种,挑得眼睛都花了,不过她兴致很高,一点一点的挑。其他三个人就看着她挑,不想打扰了她的新奇兴致。 在蚕种孵化之前就带她去摘摘桑椹,摘摘覆盆子。白鼻说:“主子,姑爷,桑葚这种紫得发黑才好吃,白的千万不要,还有这个覆盆子,熟到一碰就掉下来的才好吃,你看一碰像一顶帽子掉下来才好吃。” 恶露和四皇子,摘了一下覆盆子试试,果然一碰就掉,外面饱满裹涨一粒粒晶莹剔透的聚合果里面有一个凹进去的小凹洼,像极了一顶大红色的小人帽子,恶露小心翼翼将大红色的覆盆子捧在手中,仔细观察。 四皇子凑过来,看仔细观察覆盆子的恶露,眼睛扑闪扑闪,眼神里都是清澈和无邪,不明白做了那么多恶事的恶露,眼睛里竟然没有一丝混浊,就好像之前那些恶毒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光看她的脸庞是万万不会联想到那些恶毒的事会和她有什么关系的。阳光洒在恶露手上的覆盆子上晶莹剔透折射出红宝石般光彩,也落在恶露的发丝上,睫毛上,四皇子的心感觉到一阵猛烈的跳动,少年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那样的秀色,轻易的坠入情网。虽然在爱恶露这件事上,四皇子一直是拒绝的,他只是因为不得已才和恶露这个恶毒的女人成婚的,但是他还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个眼前的女人,看着她为了一颗小小的果子展开笑颜的模样而深深不能自拔。 恶露看着四皇子脸红扑扑的,就伸手去摸他脸,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指尖轻触到四皇子的面颊,四皇子一个激灵,脸往后弹开。一下拿住恶露的手,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别这样。”然后自己就钻去桑树地里摘桑椹了。 “咋了?”恶露不明白的看着他。 苍术过来说:“姑爷是害羞了。”说完也进去摘桑椹了。 恶露非常摸不着头脑,回头问白鼻:“害羞?” 白鼻埋头在摘果子,已经摘了满满一篮子了,抬头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又拉了个秋千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每天吃完晚饭,俩人在院子里荡秋千,恶露盘在四皇子怀里,一边悠闲地荡着,一边四皇子喂她摘的桑葚和覆盆子。 三天后,恶露发现蚕种里有一个黑色的小小线头,恶露虽然没见过蚁蚕是什么样子的,但凭恶露小脑瓜,一下便发现这是孵化出来的蚁蚕。然后嚷嚷着出去摘桑叶。 “主子,就一个蚕,我们摘一两张就够了。”苍术说。 “不行,我的蚕,一定得吃最嫩最好的桑叶,给我多摘几张让它选。”恶露不同意,蓝家大小姐的气派可不能少,哪怕是养蚕也得养的气派。 傍晚,秋千一晃一晃的,恶露钻在四皇子怀里,说:“我从小,一干了什么坏事,父母亲就说送我到庄子里来生活,还说乡下庄子里怎么怎么苦,如今我到了这里,发现乡下人都过着什么神仙生活。” “你又不用下田,你当然神仙生活了,你就喂喂蚕,而且还是春蚕,父亲只让你结一季,不让你跟夏蚕,是怕你热着了。别人夏天还要下田种稻子,人家的辛苦你看不到罢了。”四皇子解释说。 恶露转过去,好奇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大大的眼睛,白皙肤色,瓜子脸,长得颇为娟秀:“你不是长居深宫吗?你怎么懂这些?”恶露好奇的眼神望着四皇子,四皇子的心都化了。 四皇子捏起恶露的手,一边玩弄着她的手一边说:“我是在深宫,又不是在月宫,再说这都是常识,是你太不知民间疾苦了。” 日子就这样,天天过去,蚕蜕了两次皮,变得又白又大,这时蚕就可以吃比较大比较厚的桑叶了,但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