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珠阴阳怪气了一番,但也比以往收敛了不少。 伏鸢解释道:“此次是各位秀女献礼皇后,我是康宁宫的人,自当跟着太后,还请各位秀女不要误了时辰才好。” 她取出织金锦缎,分给每位秀女,“这也是太后的意思,五日后我会来向各位收取所绣之物,给皇后过目。到时若能入皇后的眼,想必也是于各位有利。” 皇后寿宴,提前一两个月筹划也不算稀奇的事,眼下各宫正忙,妍辉斋也不能落下。 难得的是此番选秀,独有管充华一人得了晋封,不少秀女却削尖了脑袋都不曾见过皇帝一面。入了宫,无论能不能成为后妃或是皇子的夫人,总要有个期待。 听伏鸢如此一说,秀女们皆摩拳擦掌,势要好好展现一番自己的绣技。 绵绵拿着那锦缎坐于矜玉身侧,连连叹气,“你说这也没个参照,我最烦做这些手工了,平时还有伏鸢来帮我,这次肯定要我自己上了,愁死个人!” “放宽心,伏鸢肯定会帮你的,她虽不会亲自替你绣,但一定会时时督促你。” 矜玉随手打了几个五叶盘扣,在绵绵衣襟处比划了几下,“我前阵子教你打的扣,你莫不是还未做吧?后日嬷嬷查课业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好吃懒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可不就是一个废柴嘛。” 这妍辉斋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过了,每日就是插插花,弹弹琴,再听嬷嬷讲一堆罗里吧嗦的三从四德,可要把她憋坏了。 近日那齐固躲的她也愈加快了,早知如此,她该去学武才对。 可又不能把伏鸢一个人丢在这会随时没命的宫中。 矜玉点了点绵绵的簪花,娇嗔道:“又说些什么奇怪的词,废柴是何意?” “就是废物的意思。” “绵绵,你我能在妍辉斋安心的当个废柴,可是多亏了伏鸢。” 矜玉拿起织金锦缎,劈着绣线,“光说她给我们的那些笔记,一看便是提前抄录,做了批注的。还有妍辉斋的俸禄和宫人内侍的调配,她可都是花了不少心思。不然吴清珠与佟陶怎么会住的离我们这么远,还挑不出她们院子里的错处?后妃来妍辉斋的次数不少,可却也未发生什么事,就连来此的时辰,招待所用的东西都严格按规矩来,这些可都是伏鸢的功劳。” 绵绵竟有些崇拜之色,“除了秀女,伏鸢还要周旋后妃和宫人,每日还专门给我做笔记批注,太忙了吧!” “在说什么呢?” 伏鸢见她二人相谈甚欢,便悄悄拍了下绵绵的后背,“还不抓紧绣,到时我可要检查的。” “好!就算我这次绣的比狗刨都烂,我也绝不让伏鸢失望。” 绵绵干劲大涨! 她可是来拯救伏鸢的救世主,绝不能成为她的拖累,至于那个齐固,爱谁谁,先晾着也无所谓,反正他又没有生命危险。 矜玉笑道:“这次绵绵可要认真了。” ———— 半日后,就有嬷嬷告诉伏鸢,有一秀女似是叫人从外面带了新的织金锦缎入妍辉斋。 伏鸢翻着康宁宫的账册,细问道:“可知是谁?” “回小娘子,那人谨慎的很,奴婢想再查时已有数位秀女的锦缎借被掉包,一时间还真不知这源头在何处,不过奴婢留意到,那些被换锦缎的秀女皆住在妍辉斋西苑。” 徐嬷嬷一一汇报着今日的消息,因伏鸢出手阔绰,又为人和煦,徐嬷嬷还教过其弹琴,这才事事办的用心。可小娘子什么都好,唯这音律一项实在拿不出手。 嬷嬷领着赏钱乐呵呵地离开后,李通才从书架中间走出。 “本想着用织金锦缎,引出传信人误以为被察觉身份的事,也能让她不得不借此时机冒险,好混淆视听,却不想这人十分细致,连带着其他秀女都被一道拉下水,没有上你的当啊。” 李通嘲讽了两句,一把抢过伏鸢的账本,“你怎么还如此不慌不忙的,我都替你急。” 伏鸢白了他一眼,搁下笔撑着头,赏着所剩无几的海棠,“你急什么?能在半日内换了这么多秀女锦缎的人,肯定是在别人眼中不争不抢,不会被人认作的对手的秀女。” 李通卷起账册,敲了两下伏鸢的头,“看你这样子,是早有人选了?” “怀疑而已。” 伏鸢一把夺过,还特地拍了一拍扉页,“这次也该你帮我了吧。” “肯定不是好事。”李通轻轻一笑,“连杯茶都不上,就想使唤人?” 他双腿交叉而叠,右手置于膝上,不紧不慢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