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贵族建设据点的地方就属于无主之地。 那样就造成好多地方都属于无主之地,能不能开发之类,还不是看有没有人愿意耗费精力和时间,不是吗? 赵鞅坚信一点,将荒地分给黎庶的话,沙漠都能被创造出价值,别提只是需要铲除一些植物,或是将沼泽给填了。 毕竟,以为现在有据点的地方,原先的环境能有多好吗? 目前人们的生存空间,它们就是被历代先民开拓,与各种猛兽斗争,再与天地争,又与人争,硬生生地给假设起来的! 先民已经给后人打足了榜样,后人难道连去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帐帘又被撩开,本来细微的喊杀声变得真切了许多。 再次出现的猛西已经无法再用双手做出稽首的动作,左臂软绵绵地垂下,右臂稍微举了举武器算是行礼。 “主,八百壮士仅存三百余,或可再战一刻?”猛西说着趔趄了一下,侧身漏出了后腰插着的一柄剑。 没错,猛西身上就是插着一柄剑,看插入的深度像是从甲胄空隙刺入,没入约七八厘米。 赵鞅连看都没有看猛西一眼,再一次摆了摆手。 猛西没走,继续说道:“子卿被俘。” 拿着毛笔龙蛇飞舞的赵鞅手顿了顿,用左手臂再次摆了摆,示意猛西可以离开了。 这一刻赵鞅在想:“七八千的赵氏士兵,怎么连抵抗半个时辰都办不到呢?看来是不该征召太多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人多只是看着声势浩大,实际上不太管用。希望毋恤能记住这个教训吧。” 加快书写的赵鞅,写起来很多字看上去有些潦草,可是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大约半刻钟左右,猛西再一次去而复返,看到的是赵鞅已经收好了写满字的纸张,用黄色的帛包起来并往怀里塞。 赵鞅转头看去,则是看到猛西左臂软趴趴,右臂干脆是从手肘部分给断了,一直在往外涩出浓稠到发黑的血液。 这一次猛西完全说不出话来,每次要开口讲点什么,嘴巴里就涌出鲜血,一双眼睛非常湿润,单膝跪地没有让自己倒下,身躯一晃一晃,直至眼眸失去焦距,瞳孔放大,脑袋顿了下去,身体却是没有倒下。 猛西的脑袋垂了下去,露出了身后背脊,该处的皮甲有被钝器砸中的痕迹,再看他垂下脑袋的怪异歪斜,压根就是脖颈也断掉,纯粹靠惊人的意志支撑着来见赵鞅最后一面。 对于忠诚卫士的死亡,没有让赵鞅露出什么悲戚的表情。 并不是赵鞅没有感情,又或是不在乎忠于自己的人死去,他们是晋人,关于死亡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尤其都是百战的人了,一直在杀戮敌人,某天死于敌人之手,没有什么值得好奇怪的。 赵鞅自己都要死了,手下只是先行一步罢了。 “他们不敢损坏我的尸体,只会恭恭敬敬地收敛送去晋国。” 赵鞅最后整理自己的仪表,解开悬挂在腰间的战剑放在案几上,安静地坐了两三个呼吸才抽出剑来。 “或许……我唯一的错事是没有在智瑶展露锋芒的时候施以雷霆手段?” 赵鞅将剑横在脖颈上,嘴角扯了一下,非常利索地一划拉! 抹脖子不会在第一时间死去,其实就是切开颈动脉造成大量流血而死;要是连气管都切到会鲜血大量涌进去,人被自己的鲜血溺亡。 “做得最正确的事情是将芬嫁给智瑶,好能够保存至少一支血脉?” 意识即将陷入永远的黑暗时,赵鞅觉得真特么疼,只是嘴角又扯了一下,眼眸里充满了嘲弄。 “我一死,中山国必定会陪葬的!” ------题外话------ 这一章写了四个多小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