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后的墙面穿到文屿兰这一侧来,又是一个偏厅和卧房的空间——差距可谓不小。 绕是向来不动声色的秦慧毅都忍不住扫视观察了一下。 房间一进门的左侧是立式厨房,右边是卫生间;再进去点则是花草架,右边的小沙发和再右边的梳妆柜、全身镜;更里面一点则是花草架掩盖后的整墙衣柜,衣柜的前面是略窄的单人床,离落地窗有个一人立的距离,靠窗还有个矮矮的晾衣架放着,墙面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图纸,有些待办事录,地图,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结构图。 其中最明显的是一张在全身镜附近用马克笔标注的一排隔日期和对称的公斤数字,像是什么采购清单,可又缺少了物品名称地很是突兀,让人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你认识对面的住户吗?” 后头跟着进来的年轻小警官坐在沙发上的开始问话,并拿着记录本在上头记录。 边上的秦慧毅双手环胸站着,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衣物太脏,文屿兰让了两次也没坐下,所以她就自己搬了梳妆台的凳子坐在了对面,也不再管他。 “嗯,我不太清楚”,文屿兰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尽力思考。 她的声音沙沙哑哑地磨着,浓重的鼻音响起,“他们家好像是一家人一起住着。爷爷奶奶负责接送两个孩子,买菜做饭,孩子的妈妈是个职业女性,应该是在通讯公司上班........我在电梯里碰过几次,打过几声招呼” “那你见过他们家男主人吗?”,小警官又问。 “我可能见过”,文屿兰有些为难,“但我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到8层来的男人,也没有从这里下去的--快递员和外卖倒是很多.......” “你们差不多是同时住进来的,都三年多了,还不认识吗?”,站在一旁的秦慧毅突然开口,眼神锐利地看着她,“据我所知,你和那两个老人家和小孩关系还不错,她们今天还非要带走你送的团子玩具呢!” 文屿兰抬眼看了过去,入目是一张长满胡茬、头发凌乱,有着鲜红血丝、眼睛却异常明亮的年轻面孔,即使脏乱也掩盖不住那凌厉和剑眉星目的疏朗,所以她很快垂下了目光。 “我是教书的,看到小孩子自然会多偏爱一些。那些团子也是我买来奖励给学生的,电梯碰到了就给了几个,并不代表任何意义” “可是三年的时间,不说其他,上下班时间,你们小区还开过那么多次物业会、居□□动会,总能碰上几次吧?” “这我不敢苟同”,文屿兰心里有点不舒服了起来,“我并没有说我没见过他,我只是说我不确定哪个是。再说了,现在的社会不就是这样吗?在城市居住,门一关,谁也不知道谁,网络一牵,连对面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又不吃他家的,跟她家女主人也没交情,管那么多干嘛?” 秦慧毅不语,只是皱着眉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小警官换了个问题,“那你每天几点上班、下班呢?” “六点四五十出门,晚上回来大概五点半” “你这么早出门?”,小警官吃了一惊。 “早上车比较堵,我一般坐早一点的公交,或者走路去” 小警官不置可否,只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便起身告辞。 “打扰了,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再麻烦你”,小警官说着,便连连侧身点头,朝外走了出去。 秦慧毅缀在后面,待小警官快要踏出玄关时才想起要走似的,他低头看着跟在后面的文屿兰,目光只落在她衬衫领口的喉处,“你不想问问他们家出了什么事?” 文屿兰的脚步一顿,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恢复原样,慢慢地,语气渐缓,“我已经见过很多事了” 她说着,止不住喉咙痒地咳嗽了几声,忙用手背掩住唇侧头咳完,她的另一只手撑在了立式厨房的柜台上,身形佝偻又带着一股扭曲的慵懒,“那您慢走,我不招待了” --我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正直,我很邪恶。 --每个人都有邪恶的本性。不过如果你的邪恶是那种能在体现人品的时候也发挥出来的话,那我不会说你正直——同理,你说我说你的善良也是如此——所以我说,你是个足够好的人了。 文屿兰因为身体因素,总不喜欢喝水,可偏偏干的又是费嗓子的活,所以时不时地就会“失声”。 那天傍晚的询问过后,她草草地吃完带回去的晚饭,随便洗漱了一下就睡着了--那时才大概八点。 她寻思着这么早休息了应该会好一点,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喉咙里全是像红疱疹的泡泡,痛到站也站不稳地似乎下一秒就要高烧起来了。 对于身体,文屿兰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