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爱情是什么? 是表面上的不动声色,抑或是心底里的山崩海啸? 是舔舐蜜糖的满心欢愉,抑或是过敏时分的浑身颤抖? 有的爱情很好,只是有些难以得到。 有的人也很好,只是却对人过敏而已。 序2 我讨厌孤独又寒冷的下午,因为那样,我的眼泪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就像太阳升起那样。 再发达的社会,也有文明到达不了的地方;再干净的城市,也有光明照不到的角落;再美好的家庭,也有温暖停不住的缝隙。 繁华如K市这般的一线城市,在远离城区的乡镇上,还有随处可见田里劳作的人们,在炙热的骄阳下挥洒最原始的汗水。 被拖拉机轧出各种花纹的坑坑洼洼泥土路上,灰头土脸的乡镇客运车像头不堪重负的老牛卖力耕耘,最终颠起一阵让人头晕目眩的摇晃。 客车上什么都有。 有胳肢窝里汗水浸淫出的狐臭、伴着八卦声音劈里啪啦四溅的口水、竹篮筐下自说自话的“嘎嘎”、从窗外四面八方涌进的黄土、指甲缝里粘着的腥膻黑色鸭毛、搔一搔就能从满头绽开的“冰雪”.......和从脑袋里随意穿行不止的乡村闲话。噢,对了,还有脚下一坨青绿泛黄的鸡屎,正死乞白赖地扒着早已看不清颜色的布鞋,试图从鞋底钻进脚心,然后顺着脚底的鸡皮疙瘩爬到大脑皮层。 文屿兰抓着栏杆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口袋里的纸巾虽然被捏的紧紧发烫,但她最后还是直看着窗外了。 鼻腔里满是尘土的干涩,在掩着脸打了好几个喷嚏后,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拉扯,“奶奶,你坐这吧?” 文屿兰闻声转过头去,这才看到是个剪了西瓜头4、5岁模样的白净男孩。 他正仰头看着自己,原本独占一个位置的小小身躯现在被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妪抱在怀里。 “呀!你怎么和别的奶奶不一样?”,小男孩在看见文屿兰转过去的脸后指着她惊奇,端是童言无忌。 老妪闻言则是飞快的按下了小男孩单指伸着的手,瞥了一眼那灰白掺黑的头发,然后朝站着的人儿点了点头,笑了一下,“恁这是少白头吧?小娃不懂事,莫介意嗦,坐吧坐吧!” 高温已经炙热得连放眼而去的视线都曲曲折折了,让人从心底开始烦躁起来。 文屿兰不是热络的人,也不欲多言,见状便致谢了一声,然后坐了下来,闭着眼睛打盹。 正值放暑假的时候,车上的人形形色色,种类繁多。 大体分为三类:一类是赶集后返乡的老汉与收获者,一类是趁着时间回家帮忙收割稻子的务工者与学生,还有就是别个地方来这里参观风景的陌生人--文屿兰就属于最后一种。 K市的经济水平不错,虽然一些乡镇的路和设施有些惨不忍睹,但那些风景区和某些特色观光维护、宣传得很好。 文屿兰从邻市过来的时候,就心心念念着要来这附近的月华山看看,只是没成想山没看到,人就在路上折腾得快要去掉半条命了。 耳边鸡鸭的聒噪还在刮着神经的纤维,好在已经熬过大半路程,文屿兰也就不在意最后这一点不愉了。 时间已近正午,田边劳作的人们也开始三三两两离开了。 不多时,文屿兰也被放在了月华山前面的村子入口。 进村子还要过一条河,大中午的,看到还要走那么远的距离,文屿兰心里就不禁叹了口气。 没想到正打算迈步的时候,身后一辆“突突”直响的拖拉机从大路拐了进来--居然也是要由此进村的! 这下文屿兰倒顾不得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了,径直伸手拦了一下。 好在拖拉机的主人是本村的人,见惯了这样的事,微微缓下速度后就朝她喊了一声,“也是去招待所的么.......是撒,嗬咿,自个上来吧,快点嗦” 文屿兰不得已紧跟了几步,调整了一下姿势,单手扒着后斗的栏杆就甩了上去。 车后斗里还有一些个人,看上去都是本村的人。 他们衣着朴素,该是刚干了活回来,一个个靠在长围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汗水在黝黑的脸上冲出了一道道沟壑,好在晌午还有点风可以贪凉。 只不过这里面也并不全都是做农活的人们,因为文屿兰发现,在最角落的里面,还坐着一对看起来明显很知书达理的情侣,打扮得体,神态自若。 因着拖拉机没有棚顶,男人还用手撑在女人的头上给她遮阳,两人听到文屿兰爬上来的动静登时转头看了过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