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震惊。 因为他对自己殷勤了起来,也开始照顾自己了,虽然他的需求也旺盛了许多,有外人来了也会让人进来,让她接待--当妻子介绍,但她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缘故导致的,所以只好想着自己是不是时来运转,变得好命一些了。 但其实后来想想,她还不如在摔下去的那时候,就立时粉身碎骨的好,也好过现在的绝望如此瘆人。 失明的人耳朵更加伶俐。 她有好几次都听见他和别人有其他的声响,也估摸着他应该是有了别人--她倒是不介意的,只是正想跟女儿探下消息的时候,却没想到还是叫不到人。 她很久没出过门了,也出不去--不仅因为她走不了,也因为房门被锁了。 而她的儿女们也只能好几天才见一次,且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他老是说要给他们三个读书太难了,所以让他们闲暇的时候也要学会做点事,去别人家打点零工,蹭点伙食也好,这样子省俭,一家子人才能活得下去。 她也理解,虽然心有爱怜,可只要知道她们能继续读书,以后能张开她们的翅膀,也就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只是没想到,那心中的不安终成了现实。 那天,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是她的小儿子爬了进来--从后窗一个破了的窗户洞那里。 她一向比较亲近两个女儿--因为他有人宠着,但她一样爱着这个孩子,所以只是欣喜,忙把他的脑袋搂了过来。 只是他却不太喜欢靠近她似的,挣了开来,然后吸了吸鼻子,脆生生地开口了。 他说,“妈妈,你不要给姐姐穿你的衣服了吧,她每天好痛的” “我什么衣服?”,她有些茫然。 “就可以看见里面的啊”,他咬了咬唇,“只有你们三个这样穿.......” 她一下子就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颤抖着,“那我现在穿得是......” “就像玻璃柜一样的啊,可以看见里面的标签.......” “那你姐姐呢,她们现在在哪?”,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地,只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他有些吃痛了,却不敢大声,只是有些莫名的抗拒,“爸爸说你每天陪别人玩打架会赚很多钱,他让姐姐也和人打架赚钱,现在把她们送去别人家了.......” 一股烈油般的愤怒从心底窜起,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转头就要朝门口爬去。 只是一双小手却紧紧地揪住了她,带着哭腔,“不要,妈妈不要,我不敢了,你要让姐姐穿就让她们穿,不然爸爸会打死她们的.......呜呜” 她几欲晕厥。 这就是那个男人热衷给她打扮的缘故,这就是那个男人所说的照顾孩子,这就是那个男人所说的为他们家着想! 她的喉咙里一阵呜咽,然后发出了一个声音,却又似乎不是她发出的声音。 “那每天来......陪妈妈玩游戏的人有谁呢?” 怀里的小孩有些瑟缩,睫毛上只是挂着晶莹,掰着指头,“大伯,三叔,朝善他爸.......其他我不认得了”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 原来那个男人所说的都是鬼话,原来那个男人就在一旁看着她和别人........而那一切居然是他亲手策划的!亏她还相信他改邪归正,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为了三个孩子还那么奉承、讨好。 她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只是在晚上那个男人进来,说要发生关系的时候,她说了声好,然后她把手往身上的男人伸去,摸到一块刀状的突起--那是公公脸上的疤痕。 她就什么都相信了--他这的确是物尽其用呢! 个没人伦的畜生。 也不知道星河宇宙里,有没有他这么脏的人葬身的地方。 (三) 长大后的林棠总是做起同一个噩梦。 梦见他的妈妈被钉在地上,被无数老虎啃食,而周围的人往来匆匆,却全都冷漠地路过,任她一个人哭喊大叫却丝毫动弹不得.......再然后,就是一场撕心裂肺的大火,燃烧了所有人的生命。 每当他午夜梦回醒来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扇自己的巴掌。 是谁说“不知者无罪”的?怎么在他这里好像一点用处也没有。 因为他只要一想起自己以前说过的那些话--“我妈妈去天上了”、“我的新妈妈太凶了”、“我姐姐的脸变黑了,好可怕”........就无时无刻地想要去死。 没人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