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袭来。 她不由地歪在了椅子上,冰冷的铁椅把寒冷注入了她背靠的脊髓,李慕白感到她的生命仿佛一丝丝地流走,连同脑海中的意识一点点流逝,自己却是连用力握紧,想要蜷缩的力气也没有了。 而在这样寂静的密室里,思维线总是被抻得很长很远。 李慕白知道,这是他们为了让她感到孤独的恐惧,然后暴躁起来,继而心理防线崩溃,从而得到他们想要的,或者说是他们必须要的东西。 但很可惜的是,李慕白想过很多东西,想过她小时候妈妈给她吃过的蜜果;想起她借笔给别人,害得自己没写作业,结果那人还没把笔还回来的事;甚至想起她获得第一名进入他们市最好中学时,妈妈的笑容--以及她在图书馆树荫下,日日夜夜描绘过得梦想蓝图和伴随着的挫败…… 那些细碎的事情,一点一点从她选择性抛弃的回忆里窜了出来,她记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像个垂暮老人般回顾自己的一生,却并没有感到崩溃,反而珍惜起了这样独属于自己的细腻时光。 不过可笑的是,那些明明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她却像个旁观者那样事不关己。 纵使她脑中思绪万千,心中万千邱壑,她也表现得那样没心没肺,甚至只能多回忆几遍才能抓取那些情感。 但偶尔因为身体的不适,她也会回到现实,思绪抽回,现实的画面扑涌而来,她只得刻意不去想3月7号那天发生的事情,不去回忆那天的猩红。 远远处依稀有脚步声靠近,李慕白一动不动。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走进来两个陌生的男人,一个高大劲瘦,皮肤白皙,他面容深邃,气势凌厉得像是个典型的西欧上流绅士。 另一个匆匆赶来的华国人有些气喘,也一样服装精致,不过身材样貌略微普通了些,虽然让人很难注意到他,但他的周身温和干净的气息和慈善的眉眼却让人感到舒心,李慕白没注意到另一个人,却注意到他了。 李慕白注意到他的手干净整洁,指甲也剪的妥妥帖帖,他细长的手抽出档案,然后坐在了记录员的位置上。 李慕白看着他的手动作后,视线往上,却发现那个人却用一种看什么东西的眼光扫视了她一遍。 被看得浑身一阵不舒服的李慕白飞快收回目光,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那个高大男人,没想到他似乎是一直在那里看她似的,一下子就和她的视线接上了,并露出了一个和煦瑰丽的笑容。 李慕白被他的笑容看得楞了一瞬,而后立刻垂眸,装作毫不在意看地板的模样。 “你很冷静,似乎早有预料”,那个高大的男人收敛了笑容,一口流利的华语问道。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叫云开雾,这是我刚刚才赶来的助手Perry。本来无意介绍的,只不过我听说你很不爱开口说话……” 云开雾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李慕白,双手交握在桌前,一旁的助理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房间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 云开雾的威压虽然收敛,但也还是太过强势,让本来毫无知觉的李慕白都有些心戚戚寂凉。 李慕白身体僵硬了一下,猜想到刚刚他那个笑容大概是势在必得的笑容吧,亏她还以为…… 李慕白嘲讽地一笑而后恢复如常,仍旧一言不发,双方似乎就这样僵持着。 唯有那个助手Perry先忍不住了,一拍桌子,“你以为行使缄默权有用吗?我告诉你,这件案子不是你以为过了拘留期限就可以了结的……你难道没有心吗?你的同学,大学在一起四年的同学死在你面前,就算不是你杀的,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呢!你还是不是人啊?” 李慕白闻言下颌一紧,抬眸看着他,似乎在考虑计量她接下去行为的后果,然后淡淡地开口,“你都已经认为是我杀的,我又能说什么?我也很同情她们,但同情归同情,就像不舍得也只是一种舍得而已,我并不能做什么” “呵,这么说来你还是对的了?”,那个助手Perry忍气地说,“你这种人简直自私到了极点,就算再怎么不好的人,也该对人有起码的怜悯,你这样子一言不发是对死去的人的尊重的话,那么我们难道还要嘉奖你吗?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不就都完了吗?为什么非要这样!” “那你认为我该做什么?”李慕白反问。 “我不是说了,把该说的都说出来,找出真相”,Perry用一种审视,近乎厌恶的目光看着她,李慕白的心一下子就封闭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很多遍了,审讯记录上也全都是一样。你怎么认为是你的事,但我请你不要这么夹枪带棒带着怨气说话,无论你是愤慨还是有感而发,我希望你能用客观的角度说话,而不是你自认为的客观角度”,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