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闪现过很多画面,愉悦的,不愉悦的,通通一股脑涌现出来。 良久,她松开紧攥的手,打量着指甲在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深深呼出一口气。 还是先睡一觉吧。 许绛起身,抽走先前随手搭在扶手上的外套,卷着衣服回房,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人在很累的时候,夜晚的时候,总是容易陷入纷繁的杂念。 而她今天显然已经很累了,想的多也在所难免。 是时候应该休息了。 眼前的天花板模糊不清,她简略梳洗后换了睡衣,啪嗒打开夜灯,卷着被子,舒舒服服往里面一躺。 幻梦交织。 正是一个年夜,那是个她非常熟悉的夜晚,年夜饭已经摆在桌面上,冒着腾腾的热气,一张桌子坐了一群人,她的口袋里插着半条丝巾,食不知味地咀嚼着牛排。 有人在聊起她。 出乎意料的她正打算应上两句,还未开口,他们已经略过自己,承接出了另一个“更好”的继承人。 明明都是夸赞,偏偏像是语文里欲扬先抑的手法,她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踏了她一下,旋即往更高的地方跳 。 许绛一贯善于察言观色,她早就能够自如地应对类似的事情,但那天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排位连跪让她心情不太美妙,她连笑着弯一下眼睛的表情都懒得奉陪,只沉默地切着自己的牛排,仿佛置若罔闻。 她的不配合是一朵小小的水花,很快消失在海里,再无声息。 家族聚会的晚宴结束,她沉闷地往房间走,脑子里却想着要不要明早五点离开。 五点司机就正式上班了。 晚宴结束当然可以今晚走,但她算主家的一份子,作为主人家,没有今晚就离开的道理。 她正纠结着,脚步沉重,在旋转扶梯上留下了清脆的回声,许绛推开沉重的门,门后面是另一个天地。 她来到了宋清淮的会客厅。 许绛稍稍愣了下,她探头打量了一圈,小声问:“我可以进来吗?” “不是要讨论问题?” 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许绛顿了顿,一回头果然看见他在自己身后。 宋清淮收了手机,抬眼看她:“进去吧,站着累。” 她一阵恍惚,点点头,走进去却不说话,打量着会客厅,走到沙发边,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捏了捏小熊的耳朵。 手感真好。 宋清淮默默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你今天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 “会吗?” 许绛的声音说出口是自己都难以想象的轻柔,她原以为自己会哭出来,但话里连都哭腔都没有。 “嗯,发生什么了吗?” “是有一点事情。” 她以为自己会说得很沉重,但实际上,她的话还是很柔和,甚至还隐隐带着笑意。 宋清淮沉默着,他略微垂眼看她,想是在思索什么事情会招致她不快。 许绛看他认真琢磨的样子,连唇都抿着,这会是真的有点想笑,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你过来坐,你陪陪我,陪我坐一会我就好了。” 宋清淮表情没放松多少,他观察着她的表情问:“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怎么还较上劲了,许绛捏捏他垂在一侧的手,扣了扣他的掌心:“好啦,别干站着,你的话,当然可以,只是不太方便,我得好好想想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那我等你决定好再坐下。” “宋清淮,你今天可没发烧。” “不行吗?” “行,当然可以,你的话我都可以,别这样看着我,我是说真的。” “不信,你上次就骗我。” 许绛一愣:“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瞥了她眼,没甩开她的手,任由她抓着自己:“你不老实。” “我真不记得了。”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事情你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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