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收回自己“这个世界也还不错的”评价。 电梯到了,宋清淮让她先进,许绛按着隐隐反光的按键,偷偷吸了口。 阳光、木质、花香、方糖,没闻错,虽然味道很淡,有点像她“上辈子”想收却没收到的绝版。 “想要绝版”的念头出来,许绛骤然惊醒,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了。 这似乎和原主没大关系,如果一定要扯上关系,那就是原主感官太敏锐了。 无论是疗养院开窗就能看见的山峦,出院时的欢声笑语,还是夏夜的风,热气蒸腾的火锅,手感舒适的被卧,或是福利院里的有色涂书,氤氲了镜片的澄澈茶汤,一切美好好像都呈递在原主眼前,而且通通渲染着温暖的色彩余温。 但原主就从来没有像自己这样想入非非,她只是一个简单的色批,致力于欣赏美色,剩下多余的,纯纯是自己的问题。 许绛憋了会,看着变换的红色数字,不断告诫自己,如果是原来她可能会直接上去问人家喷的什么香水,但是现在,不行。 只是她的心有些痒,像被乍放的鲜花触摸手心,花瓣轻轻吻上娇嫩的皮肤,露水沾湿手纹。 她一路的沉默没有引起宋先生的注意,总助只当这是许总习惯的冷脸。 他们的总裁除去绯闻很多很适合“被讨论”,其他一向都怪没意思。 这是公司上下公认的。 作为负责许绛生活事宜的半挂名总助,宋清淮很清楚许绛的日程安排,除去频繁换心动对象的小毛病,总裁每天都按部就班地生活,兢兢业业地工作,下班后准时失联。 虽说找不到人,但工作信息都会回,然后照着既定的安排日复一日。 就连周末放假了许总也在思索怎么让公司更上一层楼,以致于两人周末轮轴转,没有不加塞的时候。 他推了推稍稍滑落的镜片,就这样的上司,很难相信公司要倒闭。 视线游移到腕上的手表,漆黑表盘里璀璨的星辰流动,银色指针来到12,六点整,司机在楼下停车场等了有一会了。 虽然对于许绛为什么要和他坐一车有些困惑,但她腿伤了,他也不可能让上司另寻他法。 车位上的车灯亮着,宋清淮敲了敲车窗,随机解锁,拉开车门请女士优先。 更何况,许总要和他一起回去,也方便了他的工作。 比如现在,许绛将车窗摇落半窗后,宋清淮冷不丁来了句:“张姨已经来了。” “嗯——” 她的表情显然就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宋清淮眸光微垂,顿了顿又补充,“今晚没有工作安排,你出去吃吗?” 这对许绛来说是个好问题,宋先生的口吻这么熟稔,一副对“她不回家吃饭”见怪不怪已然习惯的样子,难道没有工作安排的时候许总都出去吃吗? 但就在这时,她卡顿的大脑突然通电,心神电转想起原主总是不断和人进行“商务会谈”。 大多数时候“她坐在窗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视线落在夜色渐沉的天幕,眼底晦暗不明”。 夜色渐沉的天幕,所以说原主经常把和其他人的约会安排成傍晚的饭局。 而许总的工作量显然不允许她有很多个空闲的傍晚,能有空闲时间都不错了。 也就是说,基本上许总的空闲夜晚,并不在家里吃饭,而是出门约饭局。 许绛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庆幸没有同桌吃饭的习惯,又担心自己饮食上的一些疏漏。 迟迟没有等到回复的宋清淮淡淡道,“今晚的饭菜已经备好,回不回随你。” 她恍惚回神:“回,我当然回。” 开玩笑,她现在可以支配的钱不多,只能用小额免密支付,肯定得跟着走啊。 能白嫖绝对不花自己钱这事现在已经刻进了她的人生信条。 宋清淮嗯了声,没再说话。 原先请的家政阿姨,是到梧桐市后聘请的,许总出差天数太多,怕走漏风声,恰好合约到期,宋清淮索性提前叫来了把许绛带大的保姆张姨。 这事两人早就商量好,他也不怕许总生出意见。 城市的灯光流转,霓虹灯亮起,路灯渲染了一地的暖黄,驶过立交桥,车内一时陷入寂静,对面的人专注着望窗外,明灭的阴影生长在眼睫,他扣了车边的按钮,车内灯光亮起。 无所事事的许绛抬眸看了眼,了然,原来有顶灯啊。 笔记本开了静音,但他的视线没有完全离开过,几乎是邮件进来的同一时间,灯就被打开了,在稍亮的光线下,他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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