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显然是多虑了,这周许总并没有给他繁重的日程安排里来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错愕让他直到下班半小时后,才勉为其难接受自己这周确实没有“额外的重要任务”这件事。 不仅如此,他的上司自己都给自己推掉了几个不轻不重的商务会谈,而柯秘书的说法是,许总可能需要时间思索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 他听到这句话时没有明显的表示,但眼神里面写满了大写的“不信”。 而接收到他信号的柯江冉,也只是微笑应对。 另一边,一墙之隔的许绛也在等待宋先生的反应。 按照原书剧情,原主和宋先生是互相制约的关系,那么宋总助在每个周安排日程的时候,势必会秉持多多益善的理念。 可惜她猜错了,忐忑了一下午的许绛已经是第三次点开聊天框,又忍不住刷新,很显然,网络通畅无阻,自己也没有收到新的行程安排,只有被她解除了免打扰的公司群小窗跳个不停。 这就很怪了。 如果宋先生没有给原主加塞添堵的打算,那么原主的工作量难道是妈生好量吗? 没道理啊,除非原主是个事业批。 许绛摸了摸下唇,屏幕的光幽幽,她推推滑落的眼镜,镜片上折射出荧光,显得她的眼神迟疑中带着难以置信到了一种古怪的境界。 试图分析但又分析失败的小企鹅.jp 原主是个事业批吗?她不清楚,摸摸下巴,镇定思考了几秒原书的剧情,许绛都只能回忆起那些纷繁复杂的感情线和海王社死局。 嘴角抽了抽,只不过由于她的介入,很多地方都不太对头而已。 比如开局病房里两人谈话的场景,其实原主应该在那时候“恰到好处”地醒来,趁着宋先生出门,拉着宋臻的手浅埋伏笔给他洗洗脑。 此后两人之间的拉锯战序幕缓缓拉开,买股也从这里开始。 想到这里,许绛又按了按自己的额角,硬邦邦的,现在已经见过的股有宋臻,柯江冉,剩下还有几个,她记不清楚了。 屏幕闹钟弹出,下午六点四十五,她有些难耐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甩了甩手,微微发麻的感觉漫延,鞋跟又踩了踩地面的毛毯,声响被吞噬一空,舒适的座椅上她坐立不安。 下班了,已经下班半个多小时了。 这个被她硬摁下的念头像是汽水瓶里的浮木塞,“嘭”一声被汽泡顶出,再难以摁回。 早在五点多的时候许绛的心神就已经飘到外面的秘书处了,隔着绿植她隐秘望了半天,不得已接受居然没人收拾东西这件事,隔壁的宋先生更是专心致志地开着投屏看数据,袖口微微挽起,挽在适合动手写字的高度,神色淡漠,瞳光浅淡,显得她桀骜不驯又格格不入。 许绛抿唇,操纵着鼠标在界面上乱晃,视线虚无游移,一个法外狂徒被非法逮捕入了狱也莫过于此。 更糟心的是自己手边还没有手机给自己摁来摁去,以致于自己一整天都在虚摸口袋,有效工作时间大幅度增加。 时刻关注隔壁的许绛几乎是宋清淮起身的瞬间也拎起了包,礼貌地冲对方微笑。 刚天人交战说服自己公司没倒闭的宋先生:…… 面上不显瞬间的怔愣,松过的袖口已经挽得严实,纽扣扣紧的地方没露出任何一点白皙,宋清淮自觉每个地方都严丝合缝的“正常”。 偏偏许绛看他靠近也很怔愣,反应迟钝得像黑白电视,他抬手轻敲了敲中间的门,“走吗?” 有点怪。 许绛说不上来哪里怪,血管里的气泡酥麻,泛得她耳垂微红,几乎是在读懂口形的那秒,她已经点下了头。 “早点休息。” 秘书们面面相觑,今天这么早下班,还是柯秘打破了宁静:“许总、总助慢走。” 许绛没反应,宋清淮微微点头,清晰的下颌线让微小的幅度也变得鲜明。 傍晚的天还没全黑,她控制着自己不把视线投向身侧,而专注于眼前,宋某人显然换了新香水,很淡,但逃不过她穿来后就格外敏锐的感官。 木质香,像被阳光铺洒的原木小屋,屋子外可能有个温室花房,方便主人喝咖啡的同时欣赏,或许还需要摆上透明单脚桌,桌上可能有个莹白的陶瓷盒,里面装满小巧的方糖,搭着只金勺,在阳光下虚晃着亮光。 不适合他今天的着装,倒像是马上要去度假。 纷繁的念头在许绛脑海里绕成一团乱麻,险些让她硬撑着“保持形象”的冷脸破防。 好怪,这个世界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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